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有人的脑子都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不论是对于闯入者，还是对于一直在场的人……

特别是对于厉靳霆的手下来说。

两任主人都死了。

他们以后效忠谁？

听谁的命令？

谁来给钱？

而对于厉柏哲一行来说，更是无法接受季衍死去的残酷。

全场鸦雀无声，坟场般连呼吸都变得震耳欲聋。

漫长的死寂与僵持中，其中一人反映过来。

“哈哈，你们死定了！”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武器，对着厉柏哲就要开枪。

然而在那之前，那人却忽的倒地。

直到这会儿，才能听见远远传来的脚步声。

那是皮鞋踩在大理石砖上的声音。

顾北琛从黑暗中走来，所有人勉力从空洞中抽离，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也是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不得不接受这莫大的现实。

“……还是，变成这样了啊……”

看着眼前的景象，顾北琛垂落下厚重的羽睫，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叹气。

像是早就预料到般。

厉柏哲猛地抬起头来，愤然看向他。

“你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直到这会儿，厉柏哲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顾北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的愤怒似乎也在顾北琛的意料当中。

他不介意男人那愤怒的眼神，只淡漠的走向他。

“是啊……我知道她会死。”

在说这话时，他看向季衍血淋淋的头，想起了什么般，心脏抽痛。

以至于他必须合上双眼，才能不去看现在的季衍。

枪口再度举起，厉柏哲那深渊般的眼眸扭曲着混沌。

那几乎癫狂的眼底已然不再有人类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