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垂下眼眸，眼底有一瞬的失落。

但是算了。

她想，如果明年还记得的话，就做一个寄给他们吧？

正想着，孩子们已经挑好了。

厉柏哲上前付钱，老板则拿出毛笔和白纸灯。

“把愿望写在纸上，然后贴在灯里。这样愿望就能随着天灯抵达上天，帮你们实现愿望了。”

听见实现愿望四个字，厉时鸢瞪大了双眼。

她急切的握笔想要写下愿望，可怎么都写不好……

“爸爸，怎么办，我、我不会用这个笔……”

不管怎么写，笔尖儿都会软化下去，变得不受控制。

“因为这是毛笔。”

“毛笔？”

“对。所以控制它的方式和平常不同……”

时鸢最近才恢复得像一个正常孩子，光是训练她用普通的笔就够难了，怎么会教她写毛笔？

厉时鸢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更别提写下愿望。

一时间急的就要哭出来。

然而季衍却温柔握住了她的手。

“时鸢不哭，我来帮你吧？你想许下什么愿望？”

就见时鸢伏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下一秒，她便握着女孩儿的手，在白纸灯上写下清秀清丽的字体。

上面的愿望是：妈妈回到身边。

“你还懂书法吗？”

看着那娟秀精美的字体，厉柏哲心底生出几分敬佩。

而季衍只笑道：“略懂一些皮毛罢了。”

见她不仅在带孩子方面成绩出众，还写的一手好书法，厉柏哲心底忽的有种失落。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离开。”

留下她教导女儿写书法，也是件好事。

但季衍却笑道。

“来不及啦。”

虽然是句玩笑话，可厉柏哲的心底却空得厉害……

以至于，真的让他生出一种强烈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