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何雨柱勉强挤出个笑,拍拍铁蛋的肩头,随口问,“你这几天是不是闲得慌?”
“闲啥啊,家里催我帮忙剁肉馅呢。”铁蛋撇撇嘴,“不过,要是你有事,我还能抽空。”
何雨柱看着他那股子机灵劲儿,心里微微一动。铁蛋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嘴巴严实,不像院里其他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得满天飞。若真要有人帮忙盯一盯小娥,铁蛋或许是最合适的人。
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心里暗想:这事儿说出来像啥?要是小娥真没事,不是白白给自己招祸吗?再说了,让铁蛋跟着,万一出点岔子,叫人抓住话柄,岂不说他何雨柱闲得没事,管到女人家头上了?
“咋了,柱子叔,你盯着我看干嘛?”铁蛋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
“没啥。”何雨柱摇了摇头,心里却更乱了,“去吧,先回屋帮你娘。”
铁蛋走远了,何雨柱站在雪地里,双手插在棉袄袖子里,望着院门出神。风呼呼吹过来,把他脸刮得生疼,可心底那点烦乱却不曾吹散。
“到底行不行啊?”他心里念叨,“要真带着铁蛋去瞧,倒是稳妥,可传出去的闲话也多。要是自己一个人去,又怕跟得不巧,被小娥发现,弄得更僵。偏偏这事还不能托给别人,院子里一个个眼睛尖得很,说不得就惹出闲言碎语。”
午后,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忙着准备年菜,锅里的香味飘出来,混着炭火气息,让人胃口大开。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摔得满身雪渣,却乐此不疲。热闹声里,何雨柱一个人蹲在火盆边,手里拿着火钳拨弄着炭火,火星子噼里啪啦直往上蹦。他盯着那些火星看了好久,心里越发不安。
“柱子哥。”一个妇人路过,笑着打趣,“你这是怎么了?过年了还一脸愁云惨雾的。”
何雨柱赶紧咧嘴笑笑,摆摆手:“哪能呢?就是想点事儿。”
妇人没多问,转身回屋去了。可这随口的一句,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他明白,自己这神情若是再被旁人瞧见,迟早会让人起疑。
到了晚上,院子里逐渐静了。各家各户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映着雪地一片红光。何雨柱独自坐在屋里,桌上摊着一张红纸,他提笔写了几个字,却越看越觉得心浮气躁。写到一半,干脆把毛笔一丢,墨点溅在纸上,染得一片模糊。
“行不行啊……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做?”他心里问自己,眉头越皱越深。
他想象着自己跟铁蛋一起悄悄跟出去的场景:要是顺利,就能弄清楚小娥到底在干什么,心里也能落个踏实;可要是走漏了风声,怕是院里议论纷纷,届时小娥定要记恨自己,自己也落个多管闲事的名声。
“唉——”他长叹一声,抓起茶碗大口喝了一口,苦涩在嘴里蔓延开。心里翻来覆去,纠结不休。
突然,外头传来脚步声,他的心猛地一紧。推门一看,只见娄小娥裹着棉围巾,正从院门出去,手里还提着个篮子,脚步急匆匆。她回头张望了一下,似乎想确定没人注意,然后快步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