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雨柱!”他加重了声音,几乎要喊出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贾张氏披着一件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她瞪着何雨柱,又瞅了瞅他怀里那口锅,眉头一皱,“你这是干啥?抱着锅到处跑?天都黑成啥样了,吓人不?”
“淮如出事了。”何雨柱一咬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啊?”贾张氏猛地瞪大眼,皱纹都挤到一块去,“出啥事了?”
“昨晚那顿饭……中毒了。她在医院,现在命还悬着。”
老太太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整个人愣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声音突然拔高,“中毒?咋中毒了?那饭不是你做的嘛!咋回事!”
“医生说是食物细菌的问题。”何雨柱的嗓子越来越哑,“现在让把剩下的菜都带去化验,得快。你屋里是不是也还剩点昨晚的?快拿出来。”
贾张氏一听,慌了神,急忙转身往屋里跑,一边嘴里嘟囔,“哎哟我的天哪,这咋弄的,昨晚吃的时候还挺香的……”
屋里灯光昏黄,她弯腰在桌下翻找,手忙脚乱地掀开一块破布。那碗剩菜还在——早已结了一层油皮,空气里飘着一股酸臭味。她一边皱眉,一边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这咋整的,这不是要人命嘛……”
“快拿着,一块儿去医院。”何雨柱催促,眼神急得像火。
“你等等,我得穿件衣裳!”老太太哆嗦着披上棉袄,嘴角不停抖动,像是怕极了什么。她提着那碗剩菜,跟在他后头出了门。
风更大了,两人几乎是顶着风走的。雨打在脸上,冷得刺骨。何雨柱怀里的那锅铁已经透凉,手指几乎麻木。
“雨柱,”老太太喘着气问,“这……这淮如咋样了?”
“还在抢救。”他说,“医生说毒素扩散得太快。”
老太太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哎哟,我的老天,这要真出事儿,可咋跟人说啊!那可是院里人都知道的,你做的饭,她吃的最多!”
“别说了!”何雨柱低声吼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老太太被他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出声,只是缩着脖子,眼神里闪烁着恐惧。两人一路快步往医院赶,路上几乎没人,风卷着树枝拍打墙壁,发出哗啦的声响。
到了医院门口时,他们都快虚脱了。何雨柱把锅放在检验处的台子上,手还在发抖,贾张氏也把那碗菜递过去。
医生接过去的时候戴着手套,皱了皱眉,问:“都吃过这些?”
“嗯。”何雨柱点头,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昨晚大家都吃了。”
医生皱着眉头示意他们等着,便带着样本进了化验室。
贾张氏捂着嘴,小声嘟囔:“淮如真可怜啊,她还有仨孩子呢,要真出事儿……”
“闭嘴!”何雨柱猛地转头,脸上阴沉得可怕,“她不会出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还是在强迫自己相信。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护士走过时匆匆擦肩而过,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那种等消息的滋味,比挨刀还难受。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那是秦淮如的。
“你喊什么呢?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