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吧。”他低声说,“先养着,等她好了,再煮给她喝。”
说完他起身去厨房,找了个旧竹篮,把干草铺进去,再拿了条破布盖上。那只土鸡被他轻轻放进去,竟也不怎么挣扎,只是缩着脖子抖了两下。
他看着那团小小的生命,心里久违地升起一点温度。
夜深了,风从窗缝里灌进来,灯光被吹得摇摇晃晃。何雨柱坐在炕边,眼睛半睁半闭,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念头。
“她现在睡了吗?”他想,“会不会还在恨我?那碗饭……真能让人原谅吗?”
思绪翻滚,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人都差点被他害死了,他还想着炖鸡汤去补偿。补什么?补那一点点愧疚,还是补不回的错?
可不管怎么想,他都抑制不住那种执拗。
“我要让她吃好一点。”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地面还湿着。那只土鸡已经醒了,窝在篮子里咕咕叫。何雨柱掀开布,看着它活蹦乱跳,心里不由得浮出一丝笑。
“行啊,小东西,有精神。”
他又去后院翻了一些菜叶子切碎,拌了点玉米面,端到鸡笼前。小鸡一头扎进去啄个不停。那认真劲儿,让他看得出了神。
正看着,忽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是秦淮如。
她穿着一件淡灰的外套,脸色还是苍白,头发散在肩上,眼神冷冷的。
“你这是干嘛?”她皱眉看着那篮子,“又在折腾啥?”
“鸡,”何雨柱忙解释,“昨晚在院角捡的,瘦巴巴的,估计是跑丢的。我想着养两天,等你身子好了,给你熬汤。”
秦淮如神情一僵,唇动了动,没说话。
屋里陷入一阵安静,只听那鸡还在咕咕叫。
“我不是讨好你。”他忽然低声说,“我只是……该弥补点什么。”
“弥补?”她冷笑,“一锅饭差点要了命,现在拿一只鸡就能弥补?”
何雨柱抿着唇,没反驳。他知道她说得对,可心里还是有那股倔劲儿——那种不肯认输的执拗,仿佛只有不停地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喘口气。
秦淮如叹了口气,转过身,“随你吧,我不稀罕。”
她往门口走,步子却轻飘飘的。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冲动想追上去,可脚却像被钉在地上。
“她是真的恨我了。”他心里默默想着,“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