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太过分了!我们怎么能任由他们这样欺负!”
大筒木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煽动:“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反抗!”
这些充满煽动性的话语,在一些生活困苦或亲人遭遇不幸的倭人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恐惧和仇恨如同野草般,在他们心中疯狂滋长。
然而,并非所有倭人都被轻易蛊惑。
一些在汉人设立的工坊里做工,或者因为汉人推广新式农具而吃饱了饭的平民,私下里也会小声议论。
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蹲在田埂上,吧嗒着旱烟,小声对同伴说:“大筒木他们说的……是不是太过了?”
同伴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说:“我看也有点。我婆娘上次发热,烧得厉害,都昏迷了,就是汉人医官给治好的,也没要钱。以前生病,只能求神拜佛,烧香磕头,钱花了不少,病也不见好,现在好歹有个地方看了。”
另一个在建筑队干活的人附和道:“武器场那边是危险,我也听说了不少爆炸的事儿。但进去干活工钱给得高啊,而且汉人说了,那是为陛下效力,光荣!死了还有抚恤金,能给家里人留点钱……比当年打仗被贵族拉去当炮灰强多了。当年打仗,死了连个说法都没有,家里人还得跟着受苦。”
但他们的声音是微弱的,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
在恐惧和仇恨的喧嚣中,理性的声音往往被淹没,仿佛被厚重的乌云遮住了阳光。
大筒木等人利用这种情绪,不断拉拢、恐吓、诱惑,地下抵抗组织的网络如同蛛网般逐渐扩大。
他们从最初的散布流言、涂抹标语,发展到剪断研究机构的电线、向院内投掷火把、甚至偷袭落单的汉人工匠或与汉人合作的倭人。
狗古智卑狗坐在他那形同虚设的“王宫”里,如坐针毡,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张杨的警告言犹在耳,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派出手下仅有的、还算听命的卫队,四处搜捕“破坏分子”。
卫队抓了几批人,关进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严刑拷打。
鞭子的抽打声、犯人的惨叫声在牢房里回荡。
“说!你们还有哪些同伙?”一个卫兵恶狠狠地揪着一个犯人的头发,大声吼道。
犯人满脸是血,虚弱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卫兵一鞭子抽下去:“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犯人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狗古智卑狗为了杀一儆百,甚至当众处决了几个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