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为当家主母,你的嫁妆怎么能少”
柴铮铮害羞的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
柴夫人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道:“这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之间铮儿你就要嫁人了。”
看着柴铮铮也有些失落的神色,柴夫人赶忙道:“找到这么一个好孩子当你的夫君,当咱家的女婿,为娘很是高兴。”
“嘿嘿。”柴铮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柴铮铮很有感触的说道:“母亲,说起来,女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说着,柴铮铮心情再次低落下去。
明白女儿想到什么的柴夫人拍了拍柴铮铮的手背,微笑道:“如今晴雪在老家已经被过继了后嗣。”
“咱家管事去看过了好几次了,过继的那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
“往后多少年,她的香火不会断的。铮儿你也别多想了。”
“嗯。”柴铮铮重重点头。
看着女儿的样子,本想说些其他话题的柴夫人,只能将话语放进心里,准备过几日再说。
转过天来。
早晨。
积英巷,盛家,葳蕤轩,晨光从东边照进院子里。
院儿中假山前,三个兰带着各自的女使,妆容肃整的站在那儿。
从三个兰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正屋门口立着的一张宽大屏风。
彩环侍立在门口,就站在屏风旁。
在看到屋内王若弗穿戴齐整坐在上首椅子上,站在王若弗身后的刘妈妈朝着自己点头,
彩环朝门外的三个兰笑道:“大娘子已经坐定,三位姑娘进来吧。”
“是。”
应是后,以如兰为首,三个兰有序的进到了正屋内。
“母亲万福,女儿给您请安了。”
三个兰齐声说道。
“好孩子,都坐下吧。”王若弗笑容和蔼的摆手道。
“多谢母亲。”
三个兰道谢后坐在绣墩上。
王若弗撇了眼墨兰后,一脸笑容的看着明兰,道:“六丫头,你是个好命的!昨日有贵人从老太太那儿,帮徐家取走你了的庚帖。”
如兰闻言,一脸笑容的回头看着明兰,眼中满是祝福和高兴的神色。
明兰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墨兰也回头看着明兰,虽面带笑容,但眼中却全无笑意。
如兰朝明兰笑完后,转过头看着王若弗:“母亲,是哪位贵人来的咱们家呀”
看着不高兴的墨兰,王若弗心情更佳,笑道:“乃是太子妃的娘家兄弟和廉国公老公爷。”
“哦!”如兰点头后,得意的看着墨兰:“这两位的身份还真是尊贵呢!”
王若弗看着起身的明兰,赶忙招呼她坐下。
墨兰看着如兰高兴的样子,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我听说去柴家送聘礼的,是宗正司的老王爷和大相公。怎么轮到咱家,却是这两位来呢。”
明兰听到此话,赶忙道:“老国公和高家主君身份尊贵,这两位来已是屈尊。”
如兰却听不惯的瞪着墨兰:“四姐姐,这两位来咱家问名又怎么了莫非等你成亲之时,来问名的人身份还会更好不成”
“四姐姐,你就别妄想了吧!”
墨兰站起身瞪着如兰:“你!”
如兰有恃无恐的瞪了回去,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得意神色。
看了眼王若弗后,墨兰讪讪的坐回绣墩,假作伤心的说道:“都是亲姐妹,难道五妹妹你盼着姐姐嫁不到好人家”
“我”如兰无言以对,因为她是真这么想的。
一旁的明兰赶忙说道:“四姐姐,父亲把姐姐疼在心里,自会操心你的婚事,你以后又怎么会嫁不到好人家。”
“对啊!”如兰赶忙附和。
墨兰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明兰假笑道:“那就借六妹妹吉言了。”
王若弗撇了眼墨兰后,看着明兰道:“六丫头,你婚事将近,自今日起,就不用来我这儿请安了。”
明兰赶忙站起身:“母亲,这如何使得。”
“好孩子,听话!”王若弗笑道:“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明兰闻言只能点头:“那女儿就谢过父亲母亲了。”
王若弗笑着颔首。
又寒暄了两句后,三个兰便一起退了出来。
来到屋外,
“哼!”
墨兰白了一眼如兰和明兰后,一甩袖子,径直朝外走去。
如兰则拉着明兰的胳膊,朝着墨兰的背影皱了下鼻子后,有些伤愁的说道:
“六妹妹,这个月你就要出嫁了,到时留我和四丫头在家里,我不得被她活活气死”
明兰摇头:“四姐姐,有大娘子在,不会的。”
如兰点了下头,和明兰一起朝外走去,又道:“唉,你嫁的这么好,连带着墨兰这丫头也水涨船高了。”
“她要是真找了个好人家,我还得被气。”
明兰无奈的看着如兰:“五姐姐,你忘了之前孔嬷嬷的教导了”
“咱们姐妹四个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姐姐嫁得好,于咱们盛家总是有益的!”
如兰一脸嫌弃:“六妹妹,就她我觉着,要是墨兰那丫头有机会把咱们俩踩在脚底下,墨兰绝不会脚下留情的。跟她小娘一个德行。”
说着话,姐妹二人出了院子。
寿安堂。
偏厅
“六姑娘回来了。”
随着房妈妈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屋内窗边的老夫人抬起了头。
“祖母。”
明兰笑着走到老夫人身边。
钉着薄纱的窗户边,光线充足而明亮。
看着老夫人身前桌上的各色木盒,明兰好奇问道:“祖母,您这是干什么呢”
老夫人笑了笑:“明儿,祖母在盘自己的家底儿呢。”
“啊”明兰一愣。
老夫人笑着朝明兰招了招手:“来,坐下。”
待明兰坐到身边,老夫人看了眼一旁的房妈妈,笑着说道:“唉!当年我还是太过年轻气盛,几十箱子的好东西,就被我一气之下给烧了。”
“要是不那么任性,说不定还给明儿你留下更多的好东西。”
虽然隔了几十年,但房妈妈听到此话后,眼中依旧满是心疼的神色。
“您老这个时候知道心疼了。”房妈妈摇头挤兑道:“我还以为您不会后悔呢!”
“去去去!”老夫人朝着房妈妈无奈摆手道:“我就是感叹一下,哪有什么后不后悔!”
“是是是,您不后悔!”房妈妈敷衍道。
老夫人白了房妈妈一眼,同明兰道:“咱不理她。”
明兰朝着房妈妈笑了笑后,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您盘这些干嘛”
“自是再给明儿你准备点儿嫁妆。”说着,老夫人摸了摸桌子上的木盒:“本想着让你找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快乐安稳的过一辈子。”
“可谁想到,靖哥儿那小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
明兰看着老夫人道:“祖母,你之前给孙女的傍身产业就够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够!柴家那是什么人家从开国算起,已经富贵四五代人了。作为柴家嫡女,那位铮铮姑娘嫁到徐家,嫁妆定然是金山银海。”
“不给你准备些嫁妆家底,我怕你在徐家日子不舒坦。”
明兰闻言,为难的蹙起了眉头。
一旁的房妈妈说道:“六姑娘,当年老太太出嫁的时候,就够遮奢煊赫的了!可依旧比不上柴家主君姑姑同襄阳侯的婚礼。”
“听说,当年那位柴家姑奶奶,只嫁妆就有百万贯呢!”
“百万贯”明兰目瞪口呆不禁感叹道。
看着明兰惊讶的样子,老夫人笑了笑:“对!这几十年来,能与之相比的,也就只有顾家白夫人嫁到宁远侯府那次。”
房妈妈在旁笑着点头。
当年老夫人嫁到盛家,也是带了近四十万贯的嫁妆。
等到盛紘科举高中,这些嫁妆只剩十万贯多点。一小部分被老夫人任性的烧毁,大部分都来培养盛紘,给他官场铺路。
经过这些年,老夫人的家底缓慢恢复,可在华兰出嫁后,如今依旧没回到当初的数字。
“咱们不和柴家姑娘比,但也不能太寒酸。”说着,老夫人又从自己木盒里抽出两张地契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