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马儿被套马杆套住后,被骑士从马群中拉出来。
“郡王,那些都是出身北边相州汤阴、大名府等地的良家子,他们离着京中很近,也是最早抵达的。”
廖树叶指着土丘下的人群笑着说道。
一旁的岳飞听到此话,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见徐载靖回头朝自己看来,岳飞有些高兴的挠了挠头。
骑马在徐载靖另一边的阿兰笑着道:“嚯,瞧着他们是想自己驯马呢啧,就是这驯马的能耐.”
说着,阿兰笑着摇头:“还得多学学。”
听到此话,周围几人哄然一笑。
众人说话时,
土丘下的良家子们也注意到了土丘上的几人。
不时有人朝着他们指指点点。
指点的目标多是徐载靖身后,被青云擎着的‘徐’字大旗。
“下去吧。”徐载靖笑道。
说着,众人带着一阵黄色的烟尘,朝着土丘下奔去。
等徐载靖带人来到良家子们附近,不论是套马的骑士还是驯马的良家子们,此时都已列队肃立。
待徐载靖驻马而立,
列队的良家子们纷纷躬身拱手,齐声道:“见过卫国郡王。”
徐载靖微笑点头:“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谢郡王。”
随后,徐载靖翻身下马,带着几人朝着良家子们走去。
看着不远处几匹光溜溜的马儿,徐载靖笑道:“你们这是在驯马”
“回郡王,是的。”
为首的一个青年拱手说道。
徐载靖笑着点头:“哈哈,可有人说你们驯马的能耐手艺,还要多学学。”
“郡王,是谁说的莫非是廖指挥”
廖树叶闻言,板着脸没有说话,摇了下头之后,朝着阿兰抬了抬下巴。
见众人的目光朝自己看来,阿兰也不怵。
看了眼徐载靖的眼神后,阿兰直接越众而出,笑道:“你们的确是得多学学。”
良家子们看着微笑的徐载靖,其中一人道:“那这位哥哥,请了!就让我们开开眼界,瞧瞧您的驯马手艺有多厉害。”
“也好。”
说着,阿兰朝着一匹光溜溜的马儿走去。
阿兰驯马时,
徐载靖身边不时有良家子过来拱手自报家门后,同徐载靖说上几句。
有几个良家子,徐载靖之前去相州汤阴的时候,还在岳飞家外见过说过话。
别看这些个良家子们不显山不露水,说不定某个人的叔叔伯伯二大爷,就和某位公侯是堂表兄弟,或是连着亲。
比如那几个出身祝家堡的儿郎,就是自家表哥祝庆虎的还未从军的侄儿或侄孙。
说了会儿话。
“好!”
一阵叫好后,阿兰骑着被他驯的老实听话的马儿走了过来。
看了会儿热闹后,
徐载靖同众人一起回了还有些空荡荡的军营中,并在营中用了饭。
饭后,
在未来部属良家子们央求下,徐载靖骑着骊驹在营中表演了一番骑射。
一开始徐载靖骑射时,良家子们还轰然叫好。
后面,众人都被徐载靖的箭艺给震的鸦雀无声。
小半刻钟后,
徐载靖大气不喘的驭马跑了回来。
站在场边的良家子们,看向徐载靖的眼神,愈发的恭谨亲近了。
“本王表演完了,该你们上了。”徐载靖笑着道。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难色。
徐载靖珠玉在前,他们上场表演那就是表演笑话。
待徐载靖抛出了一个彩头,这才有人骑马上阵,展示自己的技艺。
期间,有贵少年来到徐载靖身边说话。
“黔国公府姚家,姚十四郎”徐载靖面带回忆重复了一句后,笑道:“之前见过几面。”
“那位哥儿,年纪不大酒量却不小。”
徐载靖说完,一旁的贵少年笑着点头:“郡王,十四郎就是俺表叔。俺娘是”
听完后,徐载靖笑道“哦!原来如此。”
下午时分,徐载靖这才准备带人回京。
营中众人站在大门口,目送徐载靖离开。
看着走远的徐载靖回头招手示意众人回营,有人感叹道:“本以为这位状元郡王会高不可攀,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瞧着咱们是来对地方了!以后的舒坦日子少不了。”
“是啊是啊!”
听着周遭的议论声,一身精悍气息的廖三郎双手抱胸,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廖树叶在军中多年,经历了不少的上级。
他甚是知道,越是如徐载靖这般平易近人的将领,操练起手下儿郎来就越严苛。
尤其是徐载靖之前还在西军当过斥候建过功。
受得住你就留下,受不住你就离开。
看着还在朝徐载靖挥手告别的众人,廖树叶心中暗道一声‘以后有好戏看咯’。
随后,廖树叶摇着头转身回营。
大婚前一日,
上午,
曲园街,
沿街的院子大门,墙壁树干上,此时都已贴身上喜字或是系着红绸,一片喜气洋洋。
街上,
有十几辆平板马车满载着各种东西,排在了徐家大门外。
这些马车上的各种物件,都是用红色绸带固定。
拉车的马儿头上也都系着红色的绸。
一看便知是来徐家送铺房所用物品的柴家车队。
忽的,
腰系红色绸带的柴家小厮壁虎,从布满红绸的徐家大门里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
从队首朝队尾走去时,壁虎边走边道:“诸位,管事妈妈发话了,咱家载着床榻的马车先拐出来,咱们先入国公府,其余的稍候。”
马夫们纷纷应是。
很快,车队中便有几辆马车拐出来后,跟着壁虎朝着大门内驶去。
日头上升又下降。
下午时分,
那十几辆马车才离开徐家。
坐在马车上的小厮仆妇们笑容满面,显然徐家给的赏钱让他们很是满意。
有的还小厮仆妇还因为喝了些酒水,而面色涨红。
国公府后院,
徐载靖院,
有不少红绸固定在葡萄架上后,扯向别处,在阳光中映出了红色的影子。
葡萄架下干净的鱼缸上,也被贴上了大大的喜字。
正屋门口,
柴铮铮的贴身女使紫藤腰系红绸,带着几个柴家女使站在紧闭的,贴着喜字的房门前。
紧闭的房门后,
外间地面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四周挂着新换的帐幔,桌上摆着粗长的红色喜烛。
卧房中,
用料极好雕刻精美的卧榻已经被组装完毕,擦拭干净后挂上了精美的床帐,铺上了绵软的喜褥喜被。
卧榻不远处的厚重妆台上,打开的妆奁中,各色华贵的金玉首饰躺在里面,静静的等待明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