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人色冲到锦屏院软在堂外,“我是偷跑出来报信的,王妃快去看看,王爷要处死侧妃院中所有下人。”
她报过信就赶着跑回云娘院中。
“!!!”
绮眉将自己带来的陪嫁丫头婆子共八人都带上,一众人乌央央去往云娘房中。
她气势汹汹,打定主意,绝不与云娘善罢甘休。
就算闹个鱼死网破,也要李嘉知道,别为着一个云氏就和她徐绮眉过不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劲,有时候也得有。
离云娘院子还远,便看到院中灯火通明,不知点了多少烛火。
离房子近了,绮眉只带着贴身大丫头,叫别人都等在原地,听她号令再上前。
踏着坚实的步子,走入院中间。
地上跪了一片奴仆,个个抖如筛糠。
边上,有人躺在地下,盖着块白布,一只手露在外头,涂着红蔻丹,腕上一只玉镯。
那只玉镯是绮眉赏赐之物——
死的是春红。
徐绮眉目眦欲裂,死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再回头眼底发赤,咬着牙,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王爷好大威风。”
眼光瞟向站在一旁的云娘。
云娘与她目光相接,有一丝得意,也有一丝畏惧。
想必当场打死人,她也是头回见吧。
大宅中的斗争,和上战场不一样,是不见刀兵的厮杀。
李嘉为云娘出头杀人已违背了这个原则。
云娘的目光只与绮眉碰了一下便别开脸。
绮眉心内冷笑,上前一步,“春红犯了何事,要受极刑?”
胭脂扰入此事中,完全是巧合。
李嘉来主院用饭前就已想好要处置云娘身边的丫头。
但一时找不来那么可靠下人供云儿使唤。
必要自己的心腹才好。
就在这时路上远远看到陈妈妈。
他当时便想这妈妈平时并不亲近绮眉,收为自己所用刚好。
整个宅中只她并非绮眉能控制的。
便叫住胭脂,问道,“陈妈妈,在浣月居伺候得怎么样?”
胭脂等他走得近了,行了礼回道,“正想和王爷说说,苏姨娘已有了孕,情绪身子都很稳定,我也该走了。”
“那边黄杏子催我好几次,想叫我上她家,云之也叫我帮忙掌管账目,我等王爷的话好给她们回信儿。”
“若本王想你留在府里呢?”
“我也没什么好做的了,爷不缺我这一号,不如放我走吧。”
“你且跟我来。”
他带着胭脂来到云娘房中,叫所有下人集合在正屋院前。
打春红时,胭脂已感觉到不对。
李嘉没审没问,直接叫人把春红按到凳上,也不说打多少,两个婆子执棍便打。
她不知道这其中缘故,只呆呆看着。
事发突然,直到春红下半身被打烂,血染透裤子,才惊觉李嘉要帮云氏立威。
春红半死不活时,他叫停一次,冷冷道,“这丫头敢把本王与侧妃说的话传出去,该死,你们皆是同谋。”
“一个个只听锦屏院的命令,你们大约忘了,本王才是一家之主。”
“春红死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大家这才慌起来,哭叫连天,有为春红求情的,有为自己喊冤的。
胭脂见乱偷偷跑开,去报给绮眉知道。
眼下两个主子对质,胭脂偷偷观察云氏的表情。
她已经明白李嘉为何叫她跟过来。
处死这院子里的下人,是想让她在院中打理事务。
那她跟的是个什么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