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气得牙痒，拳头又攥紧了。

朱桂却轻轻捏了捏他手腕，用眼神压住他：别冲动，我有谱。

他往前半步，声音低得像刀片刮过冰面：

“你管的货出事，谁都护不住你。别说你姓什么，背景多硬。”

“我的脾气，外面早传烂了。”

“你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不是因为你多厉害——”

他上下扫了一眼，嘴角一扯，“是你运气好，没撞在我刀口上。”

那贵族脸色唰地变了。

刚才那副“我高冷我有底蕴”的面具，裂了。

“对啊！我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些人捧着我吗？你当初不也是因为这层身份，才没敢下死手？”

朱桂看着那贵族涨红了脸、浑身发抖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滑稽得不行。

“所以呢？你以为我怕你？呵，那时候我正忙着拆别人的老窝，压根没空搭理你这么条漏网的小虾米。”

“你自己不老实，明明靠着家族的名头，吃香喝辣一辈子都够了。”

“再看看别的贵族，哪个不是安分守己？你呢？贪心不足蛇吞象！”

朱桂瞪着他，眼里的火都快烧出来了。这人自己浑身污糟，还想来捞一笔？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贵族一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皮抽搐，手指哆嗦着指向朱桂：“凭什么！凭什么你高高在上，我们就要跪着活？我不服！我绝不服！”

朱桂听得耳朵都嗡嗡响，像有苍蝇在脑子里打转。

“说完了吗？说够了？”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冷得像冰窖里刮出来的风，“你故意在工程里动手脚，害陈木差点出事，有没有想过会落什么下场？”

“幸好我们赶在完工前发现了漏洞，算你命大。”

“要是等它真正盖好了，我查出来是你干的……”

朱桂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比刀子还寒。

“你连站在这儿说‘不服’的资格都没了。”

“怕是连张嘴的气儿，都不剩了。”

贵族浑身一僵，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动也不敢动。

眼前这张脸，哪还有半点温和？分明就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他这才猛地想起来——这人，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刚才那些耐心、那些好言好语，全是装的！是骗他的！是等着他自己把脑袋伸进绳套里！

现在，那根绳子，勒得他喘不过气。

朱桂看着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干净，知道他明白了。

于是，他直接开口，不拐弯抹角：

“给你两条路，自己挑。”

“第一条：你把所有烂摊子全扛了，赔钱、认错、滚出政事圈。以后当你的闲散贵族，不许插手任何事，安安稳稳过到死。”

贵族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一个字没敢应。

朱桂看都不看他，继续往下说：

“第二条：一样赔钱认错，再加——进大牢，一辈子关到死。”

“你的宅子、田产、银子，全归官府，一件不留。你在牢里，连条狗都不如。”

话音刚落，贵族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不……我不选！我谁的路都不选！凭什么？！”

李康立刻上前一步，手按上腰间剑柄，眼神警惕地盯着这疯子，怕他突然发疯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