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手搭在符骁的额头,池御换了几条毛巾,又敷上一条。
“是不是很难受?”
符骁脸烧得粉红,侧卧着,手又攥成拳抵在胸口,把被子撑得鼓起来一块儿。
“还好…”
回答也黏糊糊的,像沾着汗水。
“你别摁胸口。”
“没事,我有分寸…”
拳头紧紧抵着胸口,周围的皮肉陷下去一些,边缘发红,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抗疼痛。
池御看着都不忍,不知道符骁怎么舍得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你握着我的手,别碰胸口了。”
出言阻止,符骁却依旧坚持。
“没事…没事的…”
“你手和胸口都红了。”
握着符骁的手腕往外拉,符骁又固执地往回顶。
“哥你快松手。”
“疼。”
符骁虚弱地应一声,池御也没招了,声音软了下来。
“我知道…那我抱着你,你先把手从胸口拿开好不好。”
符骁还是没有动作。
“你把手拿开,我们明天就不去体检了,你不是也不想去吗?”
符骁不愿意,池御也不敢硬来。
“体检无非就是再疼一次,无所谓。”
本就侧卧着,符骁又蜷了起来,连带着被子也绞成了一团,后背露了一大半。
“我们不去体检了…你怎么样能好受一点?”
“忍着。”
“必须要用手抵着胸口吗?”
“会好一点。”
不管是额头蒙了一层薄汗,还是脖子上的青筋凸现,符骁都耐心地应着。
“我抱着你。”
掀开被子一角,符骁攥着的手被轻易地撇开,没了着力点,又蜷得更厉害。
即使池御只掀开了一角,即使动作迅速,符骁还是被凉意刺激到,脊背颤抖。
“哥把手交给我。”
钻进被窝,学着符骁侧卧,圈着腰把人抱进怀里,池御的手包着符骁攥紧的拳头,从胸口挪开。
“把你交给我好不好。”
“什么…”
一时分不清池御是什么意思,符骁有些惶恐。
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因为吃醋发着烧也要强行…
那这次恐怕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是完完全全信任我,依靠我的意思。”
“我没有不信任你。”
不知道池御想起了什么事,符骁心里一紧,下意识想逃避。
又想起旧事了么…又要觉得他心口不一,没打算把公司还回来么。
“公司的事你可以随时过问,我也会把名字改回以前,现在只是替你经营善后,处理好就还给你,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产业,我答应过你,绝不食言。”
明明发着烧,符骁还是一口气条理清晰地说了一大段话,好像生怕用词不当,又让池御误会。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谁的都无所谓,你费了这么多心血,不还也很正常,就应该是你的。”
“我会还回来的,可以找律师,我给你签字。”
符骁的声音冷静,忍着咳嗽,不愿让池御觉得自己在卖惨。
“不是…都这种时候,我怎么会在乎这个,我是说你可以信任我多一点,不要总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硬撑着很累,我不想你难受。”
察觉到符骁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明显是伤了心又硬撑着,池御心疼得紧。
“你可以依靠我的。”
“你都这么疼了,为什么不握紧我的手,非要把胸口抵得发红吗?我不是那种弱不禁风怕痛的人,你可以随便使劲,只要你能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