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是太后所为，所以奴婢让内监的人审问了琳琅三人，琳琅说当初她放进香炉之中的确实只是普通的合欢散，是顾三小姐在宫外买了之后看望太后的时候带进宫来的，后来琳琅还特地找个太医询问，确实是普通的合欢散。”

“所以奴婢一开始猜测，要么是在琳琅让人将合欢散放进香炉之前就被掉了包，要么就是在放了合欢散之后另有人放了那猛烈之药，但是琳琅说她就是担心出岔子，所以那药是她一直贴身放着，后来在端午宫宴那一日又找机会亲自放进香炉之中，一直都没有假手于人，绝对不会被掉包。”

“所以后来奴婢就彻查了那一日所有进去过偏殿的人，有更衣的金小姐以及她的婢女，给金小姐送衣裙的两个宫女，金小姐离开之后进去清扫的两个洒扫宫女，皇上，皇上的侍卫以及顾小姐，再加上偷偷潜进去的琳琅，一共十人。”

“经过审问，给金小姐送衣裙的两个宫女进去之后放下衣裙就出来了，前后不过几十息的时间，并没有接触香炉，顾小姐知道香炉之中有合欢散，而且顾小姐是想要进宫的，定然不会伤了皇上的身子，所以也不会换药。”

“剩下的七人中，两个洒扫宫女与金小姐及其婢女在偏殿中待的时间最久，但是两个洒扫宫女与金小姐及其婢女在离开偏殿的时候身体毫无异样，而且在洒扫宫女清扫干净离开偏殿之后皇上进去坐了一会儿，皇上的身体也没有异样，所以在那个时候香炉中应该是没有药的，”

“奴婢问了琳琅去偏殿的时辰，大概是在午时末左右，那时候宫宴已经进行了一半，琳琅奉命放了合欢散，事关皇上的身体，琳琅忠心于太后定然不会换药，所以奴婢猜测的人只剩下了皇上与皇上的侍卫。”

瑾禾迟疑了几息的时间抿了抿唇问沈清梨：“娘娘，您说会不会是皇上让侍卫将顾小姐送去偏殿的时候，特意换了香炉之中的药？”

沈清梨微微蹙眉摇头：“皇上只是想让顾雨婷与高公子生米煮成熟饭，可不会伤了高公子的身子，而且那晚如意也说了，皇上事先并不知道香炉之中的药如此猛烈，就是不知道在皇上离开偏殿之后，与顾雨婷、高公子去之前的这段时间是否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人进去。”

瑾禾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沈清梨看向瑾禾：“太后吩咐琳琅的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还有太后身边的丹雪，奴婢也问了咱们在宁寿宫的人，宫宴那日丹雪在宁寿宫中并没有出来过，一直在贴身照顾太后娘娘。”

“这就奇怪了，都没有动机放进那药，那这药是怎么来的。”此时沈清梨突然想起一开始的时候瑾禾说的香灰之中还有纸张的灰烬以及碎屑，于是沈清梨问瑾禾：“刚刚你说香灰之中有纸张的灰烬以及碎屑？还在香灰的中间位置？”

瑾禾点点头：“是，不过并不多。”

沈清梨眼睛微微眯起：“灰烬与碎屑不多，那会不会是药包？埋在了原本要燃烧的香末之中，等到原本的香末燃尽之后药包被香灰烧毁，然后才开始点燃里面的药，这样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被沈清梨这么一说瑾禾倒是醍醐灌顶一般：“娘娘所说甚是有理，进出过偏殿的这些人明面上都没有动机换药，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就是换药之人提前将药包放进了香炉之中，也拖延了药效发挥的时间。”

“只不过..........这些人都有药燃烧之时不在场的证明，咱们也只是猜测药包被提前放了进去，咱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