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吧。”

“憎恨吧。”

“永不原谅。”

“永不忘记。”

那些声音喊着些没用的，可魔圣压根不在乎。

它们是古老的魂灵，被时光长河遗忘，没法为自己讨公道，也就成了我们说的——

“怨魂。”艾可眯起眼，魔圣轻轻拍了拍她。

跟那些专找人麻烦的普通怨魂不一样，这些魂灵还能传授知识。

见魔圣能好好吸收它们的想法和意图，它们就给了她更多东西——过去的知识、过去的研究、过去的使命，还有好多好多。

魔圣这才明白，魔族一脉的地位——他们是世界的守护者，本应平衡万物。

可某个贪婪的宫殿把他们封印了，让他们受尽折磨。

那宫殿倒是独占了更多灵气，可代价呢……

“我对那宫殿没兴趣。”艾可打断了她，还有些事想知道呢。

后来，魔圣冲出了营地，毁了那块黑色传承石。

可惜她没彻底毁掉，就被人类修士追了上来。

她又开始了逃亡，跑遍了整个大陆，最后才跟同伴们误打误撞进了这圣地。

“当时我们没别的选，不进来就得被灭族。再说，我们有一千两百只狐狸，在圣地总该能占上风。”魔圣喜欢艾可的头发，一直摸着。

“一千两百只？”艾可觉得不对，现在这儿也就六七百只魔狐啊。

“圣地以前从没外人来过，所以……”魔圣抿了抿嘴。不像现在，她以前可不是个好领袖，吃了好多苦头才明白，自己的命令可能造成啥后果。

“我懂了。”艾可轻轻点头，把头枕在了她腿上。‘这感觉……’有点熟悉。

“可我们也让他们吃了更大的‘亏’。三个最厉害的大乘期修士，进圣地的时候因为禁制死了。”魔圣说起这事儿就开心。

当时那些迷茫的狐狸们，赶紧在圣地搜刮资源，想建个安全的窝。

这花了她们五十多年，可等窝建好，才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跟这地方绑在一起了。

不管是妖兽还是人类，都恨这圣地的主人，可既然成了这儿的一份子，就没法伤害主人了。

“可还是有人试过，对吧？”艾可挑眉。

“嗯，然后就化成灰了。”魔圣摇摇头，幸好她的狐狸们都不傻。

也就是从那时起，圣地大战爆发了——被困在这儿的人类想建个奴役殖民地，妖兽和狐狸们则要阻止他们。

“他们是想把驯服的妖兽送回凡界，好壮大自己的宗门，对不？”艾可又眯起了眼。

“嗯。这主意又阴又毒，却也挺聪明。跟凡界不一样，圣地以前从没人类来过，这儿的妖兽根本不知道咋对付他们。”魔圣叹气。

一开始，妖兽们不愿意跟狐狸联手，可后来有个公主被那些禽兽不如的人类糟蹋了，它们才赶紧改了主意。

一场巨大的兽潮爆发了。

那规模，前所未有，差点把圣地的人类全灭了，可事情也从这儿变得更棘手。

“他们找了外援。”艾可试着猜后续。

“嗯。”魔圣真喜欢这小狐狸，虽说让她头疼过，可又可爱又聪明。

“猎宗”和“猎人协会”联手了，想霸占这地方。

他们运来资源和人手，建起了能防兽潮的堡垒城。

妖兽被打退了，可人类也没法出去。

有个上界修士下来谈判，说要停火，让想在圣地修炼的人安安稳稳的。

当然，这规矩对猎人没用，妖兽该揍他们还揍。

“所以你们得小心，别伤着年轻修士……”艾可叹气。

“嗯……”魔圣也叹道，“可界限这东西模糊得很，真要是看谁不顺眼，总能想办法收拾。”她笑得有点坏。

艾可轻轻点头，耳朵抖了抖。

‘这么大的耳朵……’魔圣从没见过耳朵这么大的狐狸。

中间那段乱糟糟的，人类修士和妖兽都不想惹上界修士不快。

可和平没维持多久，人类修士找到了个特殊的，能从龙的视角看大致的地图。

“地图桌……”艾可眯起了眼。

魔圣又笑了，这小狐狸真让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