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她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一个下肢瘫痪的男人,但回答都是没有。
一直到了城门口,她这才有了些线索。
“下肢不能动的人?这我倒还真见过一个。那人惨呀!也不知道从哪儿爬过来的,下半身全是血,刚爬到城门口没多久就晕倒了。”
楚大丫心中一紧,听着这描述有点像她爹啊。她希望这人是她爹,又不希望不是。
非常纠结。
“是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的确是个男人,骨架看着也挺大的。”
楚大丫感觉这人就是她爹,她颤抖着声音问出了声。
“那,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唉,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早上路过的时候看见了一眼,他趴在城门口,像是要等着城门打开。”
就在楚大丫还以为问不出什么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插嘴。
“我知道,我知道。小姑娘,那人是你什么人?”
楚大丫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下来了,一听到有人知道爹的消息,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就走了过去。
“伯伯,那是我爹。”
“哎呀!那你怎么不拦着他呢?看他下半身磨的,我都替他感到疼。”
“伯伯,我爹现在在哪呀?”
“早上的时候有人看他昏倒在城门口,就去城里叫了医馆的人,现在应该还在医馆呢。”
听到爹不是失踪或者被野兽拖走,而是被带到了医馆。楚大丫的心稍微放松了片刻。
但很快她又紧张了起来。
爹身上肯定是没钱的,而自己身上现在也剩下几个铜板了,若是去了医馆拿不出钱可怎么办?
尽管存在这样的担心,楚大丫还是要去看她爹的。
她谢过了城门口的人,驾着牛车就往医馆的方向去。
城内济世堂
一个药童此时正拿着盛满血水的木盆往后院走。
这已经是第三盆了。
为了给这个昏迷的男人擦拭伤口,他已经换了很多盆干净的水了。
“师父,他下半身磨损的这么严重,能治好吗?”
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这些擦伤都是小事,涂些药,再喝上些补血的汤药就能治好。但问题是,他下半身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瘫痪了。”
“那这怎么办?”
“我们只负责急救,把外伤处理好,保住他的命就行了,其余的是他的家人该操心的事。”
“是,师父。”
楚贵的下身全是擦伤,药童在处理这些伤口的时候,感觉自己下半身都是痛的。
他手上拿着军中分派的“酒精”,一点一点涂抹在楚贵的伤口上。
据说这种东西涂上之后,病人的伤口化脓的概率就会变小。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这半个月的使用下来,他发现这东西的效果真的没的说。
只要是坚持来医馆上药的人,伤口就没一个化脓的。
这也是他相信楚贵能活下来的原因。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擦伤,在冬天还好说,现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出汗多,特别容易化脓发臭。
一旦化脓就不是好对付的了,保不齐命就要丢了。
但如今有了这东西,他伤口化脓的概率大大减小,肯定是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