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夫摸了一会儿脉,就说那妇人是患了咳疾,要给她开治咳疾的药。我一看,就感觉这中间不太对。那妇人说,她自己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的想捏地上的土吃。这明显不是咳疾该有的症状,反倒像是肺里长了虫。”
楚大丫小小的惊了一下。
“我以前只听爹说,吃不干净的东西,肚子里会长长的虫,没想到虫还能长在肺里。”
“这不仅是能长在肺里,其他好多地方都能长。”
“那后来呢?那妇人有没有治好那病?”
“当然治好了。我上去就跟康老头说他诊的不对,然后说出了我的观点。结果那老头倔的很,非说我是在捣乱,让我赶紧走,不走的话,他要报官来抓我。”
楚大丫好奇的紧,竖起耳朵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
洛南方也没卖关子,骄傲的挺起胸脯,就把后面的事讲的出来。
“然后我就一直跟他争辩,他发现争不过我,就真的让药童把官兵给喊来了。嘿嘿,好在我身份可不一般,之前在军中立过功,受过封,那些官兵也动不了我。我就捏着那康老头的鼻子,给他塞了一份治疗寄生虫的药方。
并且打赌,如果我这药方能治好那妇人,他就欠我十个特殊病人。治不好的话,我亲自给他赔罪。结果显而易见,我赢了。”
“洛大夫好厉害。”
“过奖了。”
尽管洛南方平时待人处事十分沉稳,但他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想到一会儿就要去手下败将的医馆,他就不免激动的搓了搓手。
楚大丫来的时候是乘的牛车,洛南方也就没有坐府上的马车,坐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就到了济世堂。
坐在正厅看诊的康大夫远远的就看着一个年轻的身影走进了医馆,起初他还并不在意。
直到那人站在了自己身边,亲切的叫自己“康老头”。
“康老头,你这就不仗义了吧,说好的遇上难搞的病人就要把我叫过来,结果你吃独食。”
康大夫气的眉头突突直跳,可无奈在医术上自己技不如人,只好客客气气的跟这小子讲话。
“罕见病例本就少,这么久我都没遇上一个,什么叫我吃独食?”
“胡说,今早就有一个,被送你这济世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康大夫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可他就是不想承认。
“今早?今早我就收了一个外伤的,没你说的什么特殊病人。 ”
“哎,算了,不跟你掰扯了。这是我家小姐嘱咐过的,必须交给我亲手处理的病人。人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看看。”
康大夫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小姐是谁,上次他们二人闹了矛盾之后,他就特意打听了这个年轻的大夫。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他居然仅靠一人就遏制住了并州的瘟疫,并且以区区十几岁的年纪,被萧府请到府上当了府医。
这样的医术,就算他这个几十年的老大夫也望尘莫及。
说归说,闹归闹。
康大夫也不会拿病人的身体跟洛南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