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林尘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洪钟大吕,“国库充盈,西南已定,北伐大胜,四海臣服!此时,当为‘进取’!”
“抱着祖宗之法刻舟求剑,食古不化!本公问你,究竟是祖宗的江山重要,还是祖宗的那句‘话’重要?!你这等行径,非是愚忠,而是愚蠢!”
“你……”那御史被顶得满脸通红,气血上涌,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林尘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了那个高呼“倭寇横行”的兵部侍郎。
“其二,倭寇洋人,海防空虚。”
“呵……”林尘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区区几只飘在海上的老鼠,就让你们怕成了这样?”
他猛地一指殿外,声震四野:“我白虎营,平定江南叛军!我麾下将士,在西南十万大山,生擒播求主帅尼玛松赞!”
“本公只问你一句——那些所谓的倭寇洋人,比琅玡王叛军如何?!比播求的十万精锐又如何?!”
那兵部侍郎脸色煞白!
林尘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你怕他们,是因为你只想着‘防’!你只想着在海岸上修墙,等着他们来打!”
“而本公的方略,是‘攻’!”
“开海禁,组建大奉皇家水师!造巨舰,配火炮!他们不来便罢,他们敢来,本公就带兵,跨海万里,打到他们的老家去,灭其国,俘其种,将其金银财宝,尽数运回我大奉!”
“你所谓的‘危险’,在本公眼里,不过是一座座移动的‘金山’!”
“咕咚。”那兵部侍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已然是汗如雨下,再不敢多言。
最后,林尘看向了那个哭喊“冲击市场”的户部官员。
“其三,冲击我大奉市场。”
“这是本公今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林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我大奉的丝绸、瓷器、茶叶,哪一样不是万国追捧的珍品?你竟担心那些海外蛮夷的粗劣之物,能冲击我大奉的市场?”
“你怕的,不是冲击市场!”林尘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内心,“你怕的,是断了你们这些利益集团,利用海禁‘走私’、勾结海商、大发国难财的门路!”
“你!”那户部官员如遭雷击,浑身剧震,脸上血色尽褪!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当朝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林尘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这些早已被他吓破了胆的跳梁小丑。
他转身,对着龙椅上的任天鼎,朗声一拜:
“陛下!”
“开海禁,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开,则我大奉财源滚滚,国力将百倍于今朝!不开,则我等坐拥金山而不自知,百年之后,必将落后于人!”
“请陛下,圣断!”
整个太极殿,死寂无声。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反对者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面如死灰。
他们所有的理由,都被林尘用最霸道、最凌厉、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当众...碾碎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任天鼎即将拍板决议之时,异变陡生!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声凄厉如杜鹃啼血般的悲呼,猛地从殿角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礼部一名姓张的老侍郎,此刻竟是摘掉了自己的官帽,披头散发,老泪纵横!
“开海禁,乃是动摇国本之策!是引狼入室之举!林尘巧舌如簧,蛊惑圣听,其心可诛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骇然失色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