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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永恒城的回溯与和解的流沙(1/2)

永恒城的回溯与和解的流沙

“旋律号”朝着永恒城航行时,卡尔正对着一个倒转的沙漏唉声叹气。这沙漏是他从梦想港的独腿老人那里换来的,沙子不是往下漏,而是往上涌,据说能模拟永恒城的时光倒流。可卡尔盯着看了半天,只觉得头晕眼花,仿佛自己也在跟着沙子往回走。

“这破沙漏是装反了吧?”卡尔把沙漏倒过来,结果沙子依旧往上涌,气得他差点把沙漏扔出窗外,“我爷爷说,日子是往前过的,哪有倒着走的道理?上次在梦想港,你说‘烤面包要等发酵’,总不能让面团变回面粉吧?”

量子火焰林风正用启航指南针校准烤炉的朝向,闻言嗤笑一声:“就你这‘打翻牛奶还想把它装回去’的性子,看到倒流沙漏不稀奇。上次在扬帆广场,你把能量棒掉在泥里,非要用干净纸擦三遍说‘跟新的一样’,忘了?”

“那能量棒本来就只沾了点灰!”卡尔梗着脖子反驳,却把沙漏放在一边——反正怎么折腾沙子都往上跑,不如省点力气琢磨怎么打准下一枪。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带着叹息却又温柔的旋律,像秋风扫过落叶,有不舍的回旋,却终究会落地生根:“过去的时光就像琴弦的余音呀,停留在空气里舍不得走,但你再怎么侧耳听,也回不到发声的那一刻。不如让它慢慢散了,才能听见新的调子。”

他们穿过一片泛着灰白色光晕的星云,永恒城终于出现在眼前。这座被称为“记忆之匣”的城市,本该像本翻开的相册,街道两旁的建筑保留着不同时代的风格,有的是古朴的石屋,有的是华丽的钟楼,有的是现代的玻璃房,共同诉说着城市的成长;市中心的“时光广场”上,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时光沙漏”,金色的流沙缓缓下落,象征着“过去滋养现在,现在孕育未来”;广场边的“和解墙”上,贴满了人们写给过去的自己的信,有的是“谢谢你当时没放弃”,有的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字里行间都是与往事和解的释然。但此刻,城市像被按下了倒带键,建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旧模样——玻璃房褪去光泽变成石屋,钟楼的指针倒着转,连路边的树都在缩回年轮;时光沙漏里的流沙彻底倒转,金色的沙子疯狂地往上涌,仿佛要把整个城市拖回过去;和解墙被推倒了,碎砖上还能看到“我永远不会原谅”“如果当时……”的字迹,带着化不开的执念。

“这地方……连影子都在往后退。”露西操控着“旋律号”艰难地在倒流的气流中稳定身形,“检测到的‘时间流向’完全逆转,人们的记忆停留在遗憾的节点,一遍遍重复当时的场景,就像被困在无限循环的噩梦。”

“旋律号”降落在时光沙漏旁边的“此刻广场”——这里本该是“时光广场”,现在连名字都随着时光倒流改回了旧称。广场上的人们表情麻木,像被操控的木偶,重复着过去的动作:一个母亲抱着哭闹的孩子,一遍遍说着“妈妈不该吼你”;一个商人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反复念叨“那笔生意不该骗他”;一个老人坐在长椅上,对着空气说“那天不该跟你吵架”,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几个穿着灰袍的“时光守护者”正试图用咒语让沙漏恢复正常,却被倒流的能量弹开,摔倒在地上。为首的守护者是个脸上刻满皱纹的老妇人,她的眼睛里仿佛装着整个城市的历史,据说她能通过触摸古董,看到物件背后的故事,现在却只是对着倒转的沙漏流泪。

“你们……是来打破循环的吗?”老妇人的声音像沙漏里的沙子,沙哑而细碎,她指着倒流的沙漏,“三个月前,‘执念教派’来了,他们说‘过去的错误必须修正,不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还往沙漏的基座里灌了‘悔恨药剂’,说‘忘不了过去,才是重感情’……从那以后,时间就开始倒着走了。”

她捡起一块和解墙的碎砖,上面刻着“如果能重来”:“这墙本来是让大家放下的,你写封信给过去,说清楚了,就往前走了。现在执念教派让大家觉得‘不修正错误就是懦夫’,越想越钻牛角尖,沙漏吸收不到‘和解的能量’,自然就倒转了。”

卡尔看着一个年轻人在原地打转,嘴里反复喊着“我不该闯红灯,不该让你出事”,脸色惨白得像纸。旁边的长椅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两个笑得灿烂的年轻人,显然是他和逝去的朋友。“这傻小子!”卡尔看得心里发堵,“过去的事哪能重来?就像我打空了的子弹,难道还能飞回枪膛里?”

“不是他傻,是‘悔恨锁链’在捆着他。”老妇人把碎砖轻轻放在地上,“执念教派给每个人的遗憾上了锁,让他们觉得‘只有回到过去改变一切,才能解脱’。时间长了,大家都被困在回忆里,忘了现在也能做些什么,沙漏没了‘向前的能量’,自然就倒流了。”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时光检测仪”,对着广场扫描,屏幕上的时间线像条打结的蛇,死死地缠在某个节点上:“‘和解能量’已经被悔恨吞噬了!时光沙漏本来能通过‘与过去和解’保持平衡——你从过去的错误里学会珍惜,从过去的遗憾里学会温柔,这些‘成长的力量’会让流沙正常下落。现在大家都在跟过去较劲,有的想改写,有的在自责,沙漏自然就乱了。”

正说着,时光沙漏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往上涌的流沙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无数遗憾的画面——错过的告别、伤人的话语、未说出口的道歉……广场上的人们看到这些画面,痛苦地捂住了头,有人甚至开始自残,嘴里喊着“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是‘悔恨风暴’!”老妇人的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抖,“这风暴会把人的意识彻底拖回过去,永远困在最痛苦的那一刻,变成只有回忆的空壳!”

果然,那个打转的年轻人被旋涡吸得往前踉跄了几步,他的眼神变得涣散,仿佛真的回到了闯红灯的那天,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要融入旋涡里。

“必须让他们学会与过去和解!”林风的结晶利刃出鞘,刀身泛着像夕阳一样温暖的橙红色,带着包容的力量,“过去不是用来改写的,是用来学会往前走的。就像卡尔虽然总打空枪,但他从每次脱靶里琢磨准头——这才是过去该有的意义。”

他操控着利刃飞向沙漏的旋涡,光暗能量像只温柔的手,试图抚平旋转的流沙。艾莉丝则走到那个自责的母亲身边,星尘琴的旋律变得像摇篮曲,带着抚慰的力量:“别责怪自己了呀,当时的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就像雨过会天晴,哭过也会笑,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抱抱孩子,说声‘妈妈爱你’,比回到过去更重要呀……”

她的旋律飘过之处,母亲怀里的孩子停止了哭闹,伸出小手摸了摸母亲的脸,母亲愣了一下,抱着孩子的手臂慢慢收紧,眼泪虽然还在流,嘴角却微微动了动,说了句“宝宝不怕……妈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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