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空气瞬间凝固。我猛地转头看向荒婪,他依然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也……在?”我转头质疑地看向荒婪的同时,沉临的目光也随之而去。
“咳咳!”荒婪干咳了两声,眼神复杂地和我对视上了:“那一晚,我应该是身处凤寰宫,和你在一起。”
封后圣旨送到凤寰宫的那天晚上,他确实和我聊了几句。
实际上就真的只是聊了几句,可沉临随即飘到我脸上的眼神似乎并不是那样认为的。
“沈姑娘你、你们……。”
“宋……栖梧小朋友。”我尽量无视沉临那不符合暗卫性格的八卦表情,又回头多问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坏人是什么时间……呃,什么时辰出现的?”
宋栖梧拼命地回想了一阵子,才认真地说:“二更天……那日是爹爹的生辰,我们看完杂耍,才歇息,那时更夫刚好从府外走过,那便是二更。”
听到是二更,我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天晚上荒婪消失的时候正是二更天,明月曾提醒过我,我可以作证。
“宋栖梧小朋友,你确定那晚看见的坏人里有他吗,这面具一戴,穿着同样的衣服,天色又昏暗,你又怎么能辨认得出来谁是谁呢?”
“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宋栖梧果然不确定起来,紧张地绞着手指,不说话。
正当我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宋栖梧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打起鼓”来,他面露菜色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为难地看着我。
“是我疏忽,祠堂的贡品能有多少,这些日子就没吃饱过吧,沉奕替我去集市买两套小孩成衣再另外买些吃的回来吧。”
“属下遵命。”
沉奕在宋栖梧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迅速出门办事去了。
尽管刚才已经充分解释清楚宋家灭门当晚的人不是荒婪,可是看的出来宋栖梧对荒婪的面具形象还是非常恐惧的,我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和善真诚,安抚宋栖梧。
“栖梧,姐姐先帮你洗澡,洗完澡新衣服就回来了,咱们再干干净净地吃个饱饭好吗?”
“不行。”
宋栖梧刚点头,我的手臂就被荒婪猛地抓住,整个人被他拽着站了起来。抬眼只见他拉长着脸,“不爽”两个字大大方方地挂在了脸上。
我也板起脸:“怎么不行?孩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吃了这么多苦,洗个澡都不行?”
“我的意思是——”荒婪声音一沉,眼底翻涌着压抑的醋意:“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帮他洗澡。”
呃,原来宋栖梧是个男孩啊,眼睛挺毒啊,这都能看出来宋栖梧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