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呜咽着,越说越伤心。
“福爷没了,苍苍、乌云和软锦也没了,想当初,一起三十多个,如今也只剩咱们六七个……”
花脸哀叹着,看了看大家苍老的脸,忽觉心底泛酸。猫族的未来,该怎么办?它虽主张推举新的猫王,但就像二虎说的,与福爷一比,总觉得换谁都不能让自己放心。可如果不选,等它们都死光了,猫族又该何去何从呢?继续像从前一样,乱成一盘散沙?
看着花脸几个唉声叹气,梵狸却并没有丝毫忧虑。自听到来福的死讯,它便激动难抑,整日估算着日子,等着新的消息。
到底是猫老成精,它虽心里高兴,面上表情不变。见大伙儿颓丧的不成样子,缓缓开口安慰道:“新猫王的事儿,先不必着急。依照我的推算,猫王陨落的七七四十九天后,族运会有微变,到时再决定不迟。”
听它这样说,花脸立刻紧张道:“族运有变?变好,变坏?”
“目前来看还不确定,但若变坏,即使选出新的猫王,也无济于事。所以,应暂且维持不变。”
照夜立马了然道:“明白,明白,这叫不变应万变。既然这事必须延后,咱们也可趁着这段时间再考察考察,说不得就有好苗子了呢。”
众猫点头,它们也实在为难,如今暂时不用商议此事,心里不免松了口气,尽皆散去。
见猫儿们都走了,梵狸望着依旧高高悬挂的月亮,气急败坏道:“咋这么慢!咋过的这么慢!还有十天,还有十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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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奉诏归京的武安侯苗勇此时正深感头痛,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在岭南带兵这么久,都没这一个月来过的心累。
先是妻子斥责庶子推了勋哥儿,致使勋哥儿昏迷不醒。
后是柳姨娘哭诉,其子不过与勋哥儿玩闹,是勋哥儿本就身子弱,站立不稳。
本想去老娘那躲个清静,谁知又遭老娘催促尽快请封世子。
说起请封世子,苗勇不由拧紧眉头。原本嫡长子满十岁时,就可上折请封,但他的嫡长子情况特殊,因此才一直拖到现在。
他不是没考虑过改立庶子,可庶子请封要降爵,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辛苦打拼来的侯府才只一代就要降爵。
况且,对于妻子林致,他着实有愧。且不说,这些年,侯府的操持走动全赖她一个人,便是勋哥儿如今的病症,也是因妻子担心他动了胎气早产所致。
“太玄真人曾说,勋哥儿十三时会痊愈,想来就是今年了。唉,这事不能再拖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好了自然好,若是不好……便早早成亲,为侯府生个健康的孙儿吧……”
武安侯叹息一声,将手中的请封奏折重重放置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