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城外
勋哥儿一行七人,连赶两日路后在一处偏僻村舍外停下。村舍毫无特别,篱笆围成的院子里坐落着两间茅屋,一间屋子房门紧闭,窗子被厚厚的草帘遮挡,无法窥见里面的场景。另一间倒像是有人居住,窗子半开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竹制家具。
“陈阿爹!陈阿爹!”
吴牙仔大喊着,牵马往院子里走去。身后的几个哨兵习惯性往四周看了看,其中一人嬉笑道:“无牙,你又逗他,当心一会儿陈阿爹往你的吃食中加料!”
他话才落,那间被遮挡的茅屋房门就被轻声打开,一个身穿粗布短褐,腰间围了条靛蓝粗布短巾,头发灰白,年约五十多岁老者走了出来。他一脸焦急,一手拿着把蒲扇,一手摇摆着示意众人静声,眼神频频向屋内看去,口中嘟囔道:“哎哎哎,莫喊!莫喊!”
见他出来,吴牙仔笑着上前询问道:“陈阿爹,近来可好?”
老者气恼道:“哼!你这祸人仔不来,老头子不知道多好!”
吴牙仔委屈道:“嗨!这话可叫人伤心的很,我这刚进院子,可什么都没干。刚刚喊你,是想问你,这马该栓哪个竹林子里?毕竟你这宝地,我们可不敢胡乱将马放进去,惊了你的宝贝事小,万一那林子里瞎眼的蛇,将军马咬伤,那可就糟了。”
陈阿爹白了他一眼,伸手指了屋后西北角的一处竹林道:“栓去那边,进了竹林走二十步,有几根拴马桩,草料还在老地方,你们过去便是。老规矩,其余地方不可乱进,若不当心被虫子咬了,就生受着,我可不救。”
吴牙仔答应一声,回身牵过勋哥儿的马就往西北角的竹林走去。陈阿爹注意到勋哥儿,抬眼打量了他片刻,询问道:“后生仔,叫什么名字,可是新来的?从前倒没见过。”
勋哥儿行了个晚辈礼,笑道:“回老丈,小子李福,确是刚来不久。”
陈阿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听你口音,像是北边的。这凭城内,虽人员混杂,但多是岭南口音。若你不想别人听出你的口音,我这到有两个方法可解决。”
勋哥儿正为这事担心,作为哨兵,免不得要与人交流打探。自己这几个月来虽能听懂些岭南话,但说的却极为勉强。听到老者说有办法,当即虚心请教道:“还请老丈不吝赐教。”
陈阿爹捋了捋胡子,手中蒲扇扇了扇,心情颇好道:“好说,好说。这第一种方法便是装成哑巴,只要你不说话,别人自然听不出你的口音。至于第二种,那更简单,只需服用一剂我开的药粉,保证谁也听不出你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