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张清貘才堪堪反应过来，到底吸引住这条变色龙的是什么……
是存身于眼睛里的狮鹫！
张清貘反应过来后，死死地制止住眼睛里有东西要涌出来的冲动……
那个冲动当然不是要流泪，而是狮鹫想要飞跃出来……
几乎是要僵住了……
张清貘意念“用力”地止住里面有东西要越出，而那边，变色龙不断地吐出舌头，长长的舌头舔抵在他的脸上，虽然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没能点中眼睛……
可每一次都越发熟练和准确，而且有成果……
张清貘注意到，他好像真的“流泪”了，每一次变色龙的舌头往回缩，都能带出来一点点东西……
那是一点点黑气……
继而，又多了另外一种气息，白气……
黑气和白气，轮流交替，从他的眼睛里导出来……
尽管没有黑气和白气从眼中逸出……
“这是什么？”
旁边的锦衣卫千户询问，张清貘没想好说辞，故而不搭理他。
“有黑色，有白色……”
“阴阳之气？”
张清貘悚然一惊，这不是他的话，他没说话，也不是锦衣卫千户在说话，听嗓音是另外一个人。
只是，没能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在他的身后……
张清貘本能生起一点点紧张。
“嗯……”
“阴阳之气……”
“可真是，有点意外……”
“这玩意，就是在军中，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触及到吧？”
这一回倒是锦衣卫在说话，回应着前边那个人……
而张清貘也从锦衣卫千户的口吻中，听出来，千户对这个在他后边的人，还挺尊重的。
是上司？
也是一个锦衣卫？
张清貘觉得，应该不是，虽说是有尊重，可态度也不紧张，还是很放松的……
“人嘛，是有点少……”
“就那几位大人物，可能是有不小可能的……”
“多的是……”
“大熊猫一族……”
“这玩意，只要它们想，再给它们一点时间，假以时日，那可就……”
“嗯，可能有点耸人听闻……”
“也就是其他人不管再怎么打，坐稳第一名头的，都会是大熊猫……”
“当然还是那句话，只要它们想……”
张清貘看着前边的锦衣卫，这时候，他竟然很奇怪地感受到了，这位锦衣卫千户的一点点紧张……
是的，千户出现了一点紧张，但没有流于表面，只是深藏于内心……
可是，既然是深藏内心，他是怎么知道的？
奇怪……
话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什么好紧张的，刚才就没有紧张啊，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威胁啊，怎么就突然紧张起来了呢？
奇怪……
张清貘感到奇怪，但这个时候他不好转身，只能维持这个姿势……
他也能够感觉到，如果真的整出来了点阴阳之气，那应该就是个好事……
只是，这个阴阳之气，是狮鹫身上的，还是大熊猫过渡给他的？
“呵呵……”
张清貘忽然有个想法，笑了笑，但随后就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家伙，会不会就是太监呢？
一般的情节，锦衣卫和太监，关系很亲密，可又互相斗争，毕竟是两个群体……
都是环绕在皇帝身边，居于深宫的权力机关……
“呵呵……”
“当然不是太监……”
“好像没有太监了……”
“不过呢，也说不定呢……”
“只是，反正不是我……”
张清貘愣了一下，随即就是大惊，差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摔在屋檐顶上……
这个话，不是从嘴中说出，而是直接在他心里乍现……
可以听到他心里的想法？
张清貘现在已经是全身俱寒。
“当然不可能……”
“嗯，是不完全可能……”
“只要你不想着我，我就感应不到你了……”
“当然，最好就是，不要离我太近……”
“也不要跟我在一个梦里……”
这个话，也还是在小道士的心中乍现的，完全没有在耳畔听闻。
“你是？”
张清貘整个声调都在颤抖。
“他是皇帝的占星师……”
“只给皇帝一个人占卜……”
张清貘看着这个稍显威严的锦衣卫千户，此时已经是满脸严肃了。
“你以后会听到的……”
“他叫张择端。”
张清貘这下是真的大惊失色！
啊……
他想张口喊一句，但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抽离，慢慢变得像漂浮的色彩一样……
“这里是一个梦吗？”
“真是奇怪……”
“这么多年，没能有遇到这样一个有意思的事……”
锦衣卫千户看着小道士的身影在他面前破碎，化作了一团黑白色缭绕的气……
“张先生，怎么有空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游荡……”
锦衣卫千户有点疑惑，要说对方是要来找他的，那肯定不至于……
他是什么人，完全犯不着……
再者，就是真要见他，也犯不着在这样的场合……
在一个人的梦中……
不仅是手段很诡异，就是双方的身份，这也很犯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