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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解脱(2/2)

杨炯扑了个空,也不恼,反而被她那灵动的模样逗笑,正要再进一步,忽然心念一转,想起一事,故意板起脸,轻哼一声道:

“好你个兰陵!我倒差点忘了跟你算账!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方才一进门,你就已经醒了?却故意装睡,听了我那许多……许多窘迫之言,看我出丑,是不是?”

李淑闻言,眼神飘忽了一下,闪过一丝心虚,但随即强自镇定,矢口否认:“谁……谁说的!我……我也是刚刚才醒转过来,恰好听到你在那里自言自语罢了!”

“哦?刚刚醒转?”杨炯眯起眼睛,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那我且问你,我进门时,扶住门框身形微晃,你可知道?我掩上门后,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你可听见?我走到床前,脚步沉重,你可察觉?”

杨炯每问一句,李淑的眼神便闪烁一下,到最后,已是粉面飞红,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小声嘟囔道:“你……你动静那么大,我想不听见也难嘛……”

“好啊!果然如此!”杨炯佯怒,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看着她那副又羞又窘、我见犹怜的模样,恶狠狠地道:“竟敢如此戏弄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竟拦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倒在床榻之上。

“啊!你……你要做什么?”李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

杨炯却不答话,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动作熟练地俯身,一手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李淑自幼养在深宫,肌肤保养得极好,加之身形纤细,这一双天足更是生得玲珑秀气,不堪一握。

此刻被杨炯握在掌中,但见其踝骨纤细秀雅,肌肤莹白如玉,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脚背弓起一道优美的弧线,五个脚趾珠圆玉润,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便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又似那雪中寒梅的疏瘦枝干,清癯而富有风骨,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纤细之美。

“你……你快放开!”李淑羞得浑身肌肤都泛起了粉色,用力想要挣脱,奈何气力未复,哪里敌得过杨炯?那只玉足被他温热的手掌牢牢握住,传来的触感让她心慌意乱。

“放开?”杨炯哼笑一声,非但不放,反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脚背,那细腻温凉的触感令他心神一荡,口中却继续恐吓道:“叫我得意?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故地重游!什么叫梅开二度!”

杨炯这话语带双关,既指当初白马寺初遇的惊艳,也暗指后来二人之间发生的亲密之事。

李淑闻言,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连颈子都红了,颤声道:“你……你敢!这青天白日的……”

“有何不敢?”杨炯见她羞怯,越发起了逗弄之心,手上动作不停,指尖似有若无地在她脚心轻轻划动,那酥麻痒意顿时让李淑浑身一颤,忍不住蜷缩起脚趾,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别……别弄……痒……”李淑声音软糯,带着哀求之意,那双桃花眸子水光潋滟,既是羞窘,又隐含着几分难以启齿的悸动。

杨炯见她这般情态,心中爱极,却故意板着脸道:“想让我停下?也容易,乖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李淑别过头去,咬紧下唇,倔强地不肯出声。她虽与杨炯已有肌肤之亲,但毕竟之前都是阴差阳错,这“夫君”二字,于她而言,实在是羞于启口。

“不叫?”杨炯挑眉,手中力道稍稍加重,在那最敏感的脚心处不轻不重地一按。

“啊——!”李淑猝不及防,一声娇呼脱口而出,身子猛地一弹,泪眼汪汪地看向杨炯,那眼神委屈又勾人。

“叫不叫?”杨炯步步紧逼,指尖继续在那玉足上流连,时而轻抚,时而微挠,弄得李淑娇喘吁吁,扭动不止。

“你……你无赖……趁人之危……”李淑喘息着控诉,声音已是软得能滴出水来。

“便是无赖了,你待如何?”杨炯得意一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吹拂着她的耳廓,“好娘子,快叫声夫君听听,叫了便饶了你。”

李淑被他弄得浑身酥软,心防渐溃,加之对他本就情根深种,此刻半推半就之下,终是抵不过那阵阵袭来的痒意与心头的悸动,声如蚊蚋般地唤了一声:“夫……夫……君……”

声音细小,几不可闻,却带着无尽的娇羞。

杨炯听得心花怒放,却仍不满足,得寸进尺道:“声音太小,听不清!再说,光是夫君怎么够?好娘子,再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你……你休想!”李淑闻言,猛地瞪大眼睛,脸上红晕更盛,羞恼道:“我……我比你年长!大很多呢!怎可……怎可如此称呼!”

杨炯岂容她退缩?轻哼一声,手上力道再次加重,指尖在她脚心敏感处轻轻一搔:“年长又如何?闺房之趣,论什么年纪?你叫不叫?”

“啊——!别……别弄了……”李淑痒得缩成一团,连连求饶,见杨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终是败下阵来,将脸埋入锦被中,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飞快地嘀咕了一句:“好……好哥哥……”

虽然声音含糊不清,但杨炯却是听得真切,顿时志得意满,哈哈大笑起来。

他见李淑这般“软弱好欺”、任他施为的模样,与方才那个言辞犀利、步步紧逼的大公主判若两人,心中那点被她揶揄调侃的“闷气”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怜爱。

杨炯松开了她的脚踝,却并未远离,而是顺势躺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李淑挣扎了一下,便也由他去了,只是将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前,不肯抬头。

杨炯搂着怀中温香软玉,鼻端是她发间的清香,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他低头,看着李淑那通红的耳根,忍不住又想逗她,大手不安分地向上游移,轻轻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

李淑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脱口道:“别!别乱动!我……我有了身孕了!”

“啊?!”杨炯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得意的笑容凝固,变成难以置信的愕然,“你……你胡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我们最近并未……”

李淑见他不信,脸更红了,如同熟透的樱桃,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是……是船上……那次……”

“船上?”杨炯一愣,随即想起远征倭国前,与李淑夜船泛湖,把酒言欢的情景。

那晚他心情复杂,确实饮多了酒,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最后似乎是被李淑灌得晕乎乎,后续之事……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李淑,“我……我没什么印象啊?难道你……你趁我醉酒……?”

话说了一半,直接被李淑伸手捂住了嘴。

“不许说!”李淑又羞又急,瞪圆了桃花眼,那模样娇蛮可爱至极。

杨炯看着她这般情态,心中疑窦丛生,搂着她的腰身,一脸质疑:“兰陵,你莫不是怕了我方才的手段,故意扯谎来吓唬我吧?想让我投鼠忌器?你若怕了,乖乖认个输便是,何必编这等谎话?”

李淑见他竟不信自己,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方才那娇羞软糯的神态瞬间收敛,周身气势陡变。

那双桃花眸子里的水光潋滟顷刻间化为锐利冰寒,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从楚楚可怜的小女子,骤然变成了那个执掌权柄、杀伐果断的大公主。

杨炯一见她眼神变化,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他怎就忘了,李淑内里还藏着这另一副面孔,这变脸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杨炯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竟被李淑一个翻身反压在了身下。

“喜欢听我叫你好哥哥是吧?”李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寒意森森,嘴角却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我看你一会儿……还能否如此硬气!”

说着,竟伸手去撕扯杨炯的衣襟,动作粗暴,与方才的娇弱判若两人。

杨炯吓了一跳,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口中连连告饶:“兰陵!兰陵!冷静!你冷静一下!我开玩笑的!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

“玩笑?”李淑冷笑一声,眼尾一挑,目光扫过杨炯那只方才还握着她玉足、此刻却无所适从的手,语气嘲讽,“那姐姐我现在……也跟你开个玩笑!”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滑腻的玉手便灵蛇般向下探去。

杨炯大呼苦也!他怎么就一时得意忘形,把这茬给忘了!

李淑这另一面,疯狂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李淑紧紧抱住,像只八爪鱼般缠住她,口中连声安抚:“好兰陵!好殿下!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你重伤未愈,万万不可动气啊!”

“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李淑在他怀中不断挣扎,誓要给他点颜色瞧瞧,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眸中燃着熊熊火焰,既有怒意,更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与征服欲。

两人正在床榻之上纠缠扭打,一个誓要“惩戒”,一个拼命告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恰在此时,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床上动作瞬间定格!

杨炯反应极快,下意识地抄起旁边的锦被,迅速将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李淑严严实实地裹住,搂在怀中,同时警惕地望向门口,心跳如鼓。

但见门口逆光处,站着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一身玄色锦袍,衬得肌肤愈发冷白,正是李潆。

她面容冷峻,眼神如冰似霜,淡淡地扫过床上凌乱的景象和裹得像只粽子般的李淑,以及一脸惊慌、衣衫略显不整的杨炯,没好气地冷哼道:“闹腾什么?娘还在前厅等着你们用饭呢!青天白日的,关起门来也不知收敛,也不怕人笑话!”

李潆目光落在杨炯身上,更是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赶紧收拾利索了过去!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生崽!”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说完,也不等屋内两人回应,转身便走,“砰”地一声又带上了房门。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李淑如同受惊的小猫,整个脑袋都埋在杨炯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露在外面的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待听到脚步声远去,房门关紧,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小声嘀咕道:“我……我不去!”

“不去?”杨炯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没好气地替她整理着散乱的鬓发,“为何不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你这天仙似的媳妇?”

“谁是你媳妇!”李淑羞恼地捶了他一下,扭捏道:“我……我跟他们不熟!而且……而且这般情形去见……多尴尬!”

杨炯瞪了她一眼,翻身下床,自顾自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衫,语气不容置疑:“多见几次就熟了!你若不去,以后咱们儿子是姓杨,还是姓萧?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娘念叨孙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罢,竟不再理会她,整理好衣冠,扬长而去。

“你……!”李淑气得冲着门口挥了挥拳头,直到杨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悻悻地放下手,嘟着嫣红的小嘴,低声抱怨:“姓萧就姓萧!我萧家也不是什么破落户!有什么了不起!”

话虽如此,她在床上呆坐了片刻,终究还是磨磨蹭蹭地下了床。

走到那面精致的鸾鸟缠枝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云鬓半偏、星眸含春、双颊绯红的自己,怔怔地出了神。

良久,良久,李淑终是轻轻拿起妆台上的一支螺子黛,却并未描画,只是握在手中,对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微微扬起一抹似惆怅、似释然的浅笑,轻声吟道:

“盛夏无尘,日光如银。苦昼短、已过三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有朱颜,终老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一首《行香子》,语含淡淡愁绪,声调却轻快悠扬,如同解脱了重重枷锁的鸟儿,在这寂静的室内,低回婉转,萦绕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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