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

“嗯？”

“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她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又说傻话。”顾知远笑了笑，伸手，习惯性地想去揉她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叮嘱道：“清音，记住你答应我的，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记着呢。”宋清音的心，因为他这句话，又变得滚烫起来。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门口，冲他挥了挥手。

顾知远没有马上开车走，他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打开门，走进了那栋房子里。

回到家，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保姆阿姨看到她回来，惊讶地叫了一声“大小姐”。

李婉兰和宋明哲都不在家。

阿姨说，他们去参加一个学术论坛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宋清音一点也不意外。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父母，永远都是这么忙碌。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间被李婉兰精心布置得像个公主房一样的卧室。粉色的墙纸，白色的蕾丝窗帘，还有一整墙的奖状和奖杯。

这里的一切，都精致，完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宋清音把书包扔在地上，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忽然觉得，无比地想念顾知远家那个小小的、却很温暖的沙发。

除夕那天，宋明哲和李婉兰终于回来了。

一家三口，坐在巨大的餐桌前，吃着一顿丰盛得有些过分的年夜饭。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

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宋明哲和李婉兰都没有提之前吵架的事，也没有问她这段时间住在哪里。他们就像是得了一场集体失忆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只是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用一种客气又疏离的语气，说一句“多吃点”。

宋清音也懒得开口。

她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对正在客厅看春晚的父母说：“爸，妈，我出去一趟。”

李婉兰皱了皱眉：“大过年的，去哪儿？”

“我去找同学拜个年。”宋清音随口扯了个谎。

“早点回来。”宋明哲开口了，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知道了。”

宋清音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她要去给顾知远拜年。

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但她就是想见他，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