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还是个S级的oga。
苏澈扶着奚寒舟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冰凉。
“把他弄到客房去。”宋清音已经换好了拖鞋,自顾自地走向客厅的沙发,声音从前方飘来,带着一丝不耐烦,“脏死了。”
那语气,就像在吩咐处理一件刚从外面捡回来的、沾满泥污的垃圾。
奚寒舟垂着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里面所有的情绪。他能感觉到苏澈的身体很瘦,没什么力气,扶着他的手臂甚至在微微发抖。
他任由这个陌生的oga将自己大半的重量承担过去,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客房。
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他想要回头看看宋淸音,却强忍着克服了这种冲动。
他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哇哦,宿主!正宫和小三……啊不对,是原配和新欢的第一次会面!这空气里的酸味,都快赶上山西老陈醋了!】青玉的声音在宋清音脑海里兴奋地尖叫。
“闭嘴吧,你。”宋清音在心里冷哼一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光幕。
上面正播放着一出无聊的星际歌舞剧,但她看得津津有味。
苏澈将奚寒舟安置在客房的床上,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直到他转身要离开时,奚寒舟沙哑的声音才在身后响起。
“你是谁?”
苏澈的脚步顿住。
他回过身,看着床上那个狼狈却依旧掩不住一身傲骨的男人,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腼腆无害的笑容。
“我叫苏澈,”他轻声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是清音姐的.......家人。”
家人......
这个词,简单,却像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宋淸音划分到家人里面的。
曾经的宋家人不行,他......也不行。
可是如今,却有人成为了她的家人。
奚寒舟没有再说话。
苏澈对着他微微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门外,宋清音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来:“医药箱在二楼储藏室,他身上的伤,你来处理。我不想碰。”
苏澈微微一顿,随即,眼底那丝警惕和不安,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所取代。
“好的,清音姐。”他轻快地应道。
房间内,奚寒舟躺在柔软得不像话的床上,听着门外两人轻描淡写的对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不是不想碰。
只是,不想碰他而已。
客房的门被再次推开。
苏澈端着一个黑色的金属医药箱走了进来,箱体上烙印着精致的藤蔓图纹,跟门口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高效的医疗用品:生物凝胶、纳米修复喷雾、精神舒缓剂……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奚寒舟沉默地看着。这些东西,他无比熟悉。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宋家。
“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苏澈的声音很柔和,他戴上一双薄薄的医用手套,拿起一把无菌剪刀,准备剪开奚寒舟身上已经和血肉粘连在一起的囚服。
奚寒舟没有回应,只是身体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
苏澈的动作很灵巧,而且出乎意料的熟练。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翻卷的皮肉,将破烂的布料一点点剪开、剥离。
当囚衣被彻底除去,露出布满新旧伤痕的精壮上身时,苏澈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这些伤,太重了。像是被最残忍的刑具反复折磨过,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苏澈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对残暴行为的生理性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