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本源: 为应对商会扩张带来的更复杂、更危险的暗流(如对抗其他大势力的暗探、清除叛徒、守护石磊闭关地等),他多次强行催动风蚀之力,透支晶心本源。
石磊踏入化神,寂灭道胎初成,引发天地异象的那一夜。
乾元宗坊市,万修仰望,震撼莫名。
无名商会总部,最深处的暗影密室。
冯无痕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那根陪伴他半生的裂空风影鞭。
他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晶石心脏处,传来如同瓷器碎裂般的细微“咔嚓”声,裂痕已蔓延至表面,幽蓝的风灵力如同失控的毒蛇,在他体内疯狂乱窜。
他感应到外界那浩瀚如天的寂灭道韵,感应到义父石磊那枯寂却强大的新生。
冰冷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似欣慰,似解脱。
“义父…大道…已成…”
“商会…根基…已固…”
“无痕…职责…已尽…”
他枯瘦的手指,最后一次,也是无比轻柔地,拂过裂空风影鞭的鞭身。
鞭身微颤,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风鸣,仿佛在告别。
随即。
嗡!
他体内晶石心脏猛地一亮,随即……彻底黯淡!
无数道细密的幽蓝风刃从他七窍、毛孔中无声迸射而出!
没有鲜血,只有被风蚀之力瞬间抽干、化为飞灰的躯壳!
风刃在密室中盘旋呼啸片刻,最终……连同那枚布满裂痕、失去光泽的疾风灵晶石心脏,以及那身代表蚀风卫首领的玄色劲装……一同化为齑粉,消散于无形。
原地,只余下那根静静躺在地上的裂空风影鞭,鞭梢一缕微风缭绕,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最后的……无痕。
……
冯无痕的死,无声无息。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悲壮的告别。
商会明面上,甚至无人知晓他的离去。
只有暗部最核心的几名死士,在密室中找到了那根孤零零的风鞭,感受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冰冷而决绝的风蚀道韵。
他们沉默地收起风鞭,对着空无一物的密室深深一拜,然后……如同融入阴影的风,继续执行着首领未尽的职责。
石磊于寂灭道胎中有所感应,枯寂的意念扫过那间密室,停留片刻。
没有言语,只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寂灭道韵拂过风鞭,将其上残留的冯无痕最后一丝气息与风蚀道则……永恒封存。
万青在整理商会绝密档案时,于“蚀风卫”卷宗最末页,添上了一行冰冷的记录:
“蚀风卫首·冯无痕,道基崩解,暗室坐化。骨化风尘,无痕无迹。遗物:裂空风影鞭(封存于暗库)。功绩:不可计。”
小红在玩耍时曾无意闯入暗库,好奇地拿起那根风鞭把玩。
鞭身微凉,一缕微风拂过她的小脸,带着一丝熟悉又陌生的冰冷气息。
她皱了皱小鼻子,嘟囔了一句“凉凉…臭臭风…”,便随手丢回原处。
唯有小芳,在某个酿醋的深夜,心有所感。
她走到后院,望着无垠星空,轻叹一声:“无痕……走的时候,冷吗?” 一滴五行醋露滴入醋缸,泛起微澜,仿佛在回应。
……
多年以后。
无名商会已成为横跨诸天、执掌万醋的“万醯源宗”。
暗部“蚀风卫”依旧存在,首领更迭数代,行事愈发隐秘高效。
历代蚀风卫首领继任时,都会在暗库最深处,面对那根被寂灭道韵封存的裂空风影鞭,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他们能感受到鞭中蕴含的冰冷、决绝、蚀灭万物的风之意志,以及…那为守护商会燃尽最后一丝风骨的忠诚。
鞭,未再出鞘。
其存在本身,便是蚀风卫的图腾,是商会暗影力量的象征,更是悬在所有对商会心怀不轨者头顶的…无声警钟。
风骨虽蚀,暗影长存。
鞭影所指,万醯归源。
风蚀晶心铸暗魂,
鞭影无痕护商根。
父债血冷风中散,
骨化尘时道已存。
寂灭封鞭镇暗库,
万醯源盛念孤坟。
莫问义子归何处,
且看蚀风守新醯。
(冯无痕番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