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想起了那天,落冬月扔了一盆脏衣要她滚去溪水河边洗,有一件落冬宝上学堂穿好衣衫,平日都是张氏自个小心翼翼在洗。
那日给她洗了,且上面还有块油渍,落冬月命着小竹条指着她,“不洗干净了,这竹条可是不长眼的。”
冰冻的水里冰坨子浮浮沉沉,原身一双红肿的小手伸进水里冻得全身哆嗦,手刺骨的冻疼。
还好多衣物要洗,她那条小手上的皮都搓破了,轮到落冬宝那件要油渍的,基本束手无策了。
落冬月不依不饶,学她娘拿了一根竹条抽她,连抽边骂,“没用的小贱人,连洗点衣衫都洗不干净,那件衣物是小弟上学堂的精贵料子,比你小贱命值钱。
你洗不干净,洗不干净就想法子赔一件新的人来呀!”
原身身上连一个铜板儿都没有,拿什赔?
原身的疼,九月回忆起来都能感受到,可原身太过的弱和卑微,毕竟被打压着长大,她被骂不敢还嘴,被打不敢还手。
原身又用力一搓,油渍处破洞了,落冬月还了解,更狠的抽她,还边抽边骂,“你是故意的,我要与阿娘说,让她这就发卖了你。”
落冬月当时还藐视的看着九月说:“就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卖了也不够卖这好衣衫!”
原身当时是懵的,落冬月手中的竹条更重,她疼得躲着几下,落冬月抽得更狠,追着她抽,直到原身一步步后退落了水。
在她落水后,还听到落冬月在岸边喊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不是她推的,别找她之类的话。
原身在水中挣扎,冰冻的水夺了她的呼吸,冻僵了她的身体,冰坨子在她的头出水面时,碰撞得她生疼。
绝望充斥的她,然后九月就来了。
她不明所以自个为何在冰水里,用尽全力爬了岸也是九死一生了。
命大如她终于还是捡到了一条命。
虽然这命太过坎坷,但她最终活着了。
九月伸出了手,这双粗糙的手已经不白肿了,但那伤口还在结痂中,有时会痒得钻心。
落冬月的恶意还在她脑子里回荡,她越来越有她和原身已经是一体的认知了。
九月不搭理张氏,只转身问自称黄大仙的婆子,“你确定我是水中妖鬼吗?”
她问得玩味。
“当……当然!”婆子有些结巴!惊讶于这小小的女娃,气度不凡,气势过强,让人心中发虚。
“那么你就凭你的本事为民除害呗!”九月双手一摊。
“啥……啥?”众人皆惊。
婆子更惊!
但在张氏的一个眼色下,她镇定了下来又开唱唱跳跳了,桃木剑在九月身上隔空比划了又比划。
九月见她长指甲中有粉末,还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弹来。
这点小把戏九月并不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地躲了开。
婆子额头上可见汗珠了,着急的神色都挂上了脸。
神台上的一只大肥公鸡和一只小小的奶黑狗儿,神婆抓了鸡抹了鸡脖子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