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多看了一眼和稀泥的长老,原来张氏这一跪,哭几声表示知错了便就可以抵她杀人未遂之罪了。
要说张氏聪明也是真聪明,因为她是这身体的母亲,欺辱了原身一辈子一句被人骗了便可抵消的。
想尽办法要她死,想要大义灭亲几个字也抵消掉了!
人家只要认个错,她再想报官抓她都难了。
要说她犯罪了吧?也不算上是罪,毕竟她这条人命还在。
报案也只能说她不对,但所有不对会因为生身母亲四个字又没有什么不对!
况且她还下跪后悔痛哭认错了。
人家自个也说了,只要她还占着她母亲这个名,那她就有权力干涉她后切,包括卖她成奴、许她给渣男!
这年头她占了一个她母亲的名号,坏事做尽后还能轻轻放下?
九月以为没那么便宜的事,但她懂隐忍,也懂大师所说的世间规则和“规矩”。
闭眼!她缓缓弯了嘴角,甚至为对手还算聪明而玩味了,这样张氏玩起来也算好玩是吧?
前世她做惯了猎手抓罪犯,这辈子要斗的人是“母亲”!
她再睁眼,眼中盛满了浓墨,便是长老也看不出她是个什么心事。
她也笑着一派天真的看着张氏:“母亲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了?”
张氏眼里深光闪过,嘴上的笑也扯得极难看,但她还是回了两个字,“当然!”
九月似更天真的,“阿娘会对我与妹妹一样好了,妹妹吃肉不会让我连汤都没有一口了?
不会因为父亲给我一片肉吃就打我、骂我,还要我跪着吃完了?”
张氏老脸又黑,看着众人又探究的眼,她勉强的笑,“不会!”
九月并不信,但脸上是欢喜的样子。
去年农忙家中吃肉,小小原身顶一大男人在地里农忙,家中割了点肉,她喝了一点汤都被落冬月打翻了。
他那便宜阿爹给她夹了一片薄薄的肉片,张氏起身就拿筷子抽她,骂她馋,骂她贱人下人不配吃肉。
落东山嫌吵吃了饭便又到地里干活了。
张氏命令她跪着讨赏才配吃到那片肉,不然她就扔给猪吃。
小小的原身读了书识了字,她不跪不讨食,那片肉真就扔给了猪,九月还被竹条子抽了一顿。
那黑皮小眼的落冬月看着她挨打,又跳又笑又拍手叫好。
落冬月也笑嘻嘻的双手插腰站在她面前,很展现她的优越感。
若不是农场需要她干活,原生身哪日能被抽得起不了身。
原身虽未伤到,但也是忍着疼痛继续地里干活去。
九月再问:“阿娘会再我骂低贱胚子,得叫妹妹为小姐,弟弟为少爷吗?”
落冬月真这样要求过她,张氏还笑得宠溺的点头,说这样叫也不错。
但面前的张氏肯定不会这时拆了自个的台,隐忍着继续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