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动摇,反而以最决绝的姿态,作出了回应。
回过神来,张执事脸上浮现出一丝敬意,微笑道:“好!在下这就回去复命。”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充一句:“方师弟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定能安然无恙。”
可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底气不足。
毕竟,那可是幽冥门,鬼道手段诡谲,生死难测。
即便侥幸归来,绝对也废了。
他望着青月仙子转身离去的挺直的背影,终究没敢多问。
这位青月仙子看似平静,可谁又真正摸得透?
谢诗雯与慕容晚晴二人神色阴晴不定,眉宇间隐有惊疑,从方才两人的对话,有所猜测。
但都没有当场追问。
一路飞驰,二女默默跟随凌茹沁进入灵峰阵法屏障,刚踏入静谧幽深的洞府庭院,眉宇难掩妩媚的谢诗雯率先开口道:
“凌姐姐……可是有关于夫君的消息传来?”
凌茹沁点头,没有隐瞒,也没有迟疑。
她指尖轻点,那枚玉筒缓缓飘至二女身前,静静悬浮于半空。
谢诗雯与慕容晚晴对视一眼,先后神识沁入其中。
短短数息,玉筒内内容尽数阅览。
一向温婉恬静的慕容晚晴猛地脸色煞白,指尖颤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惊涛,失声惊呼:
“夫君......他,,他这是?......”
“凌姐姐,这不是真的?对吗?”谢诗雯也紧张望着凌茹沁,刚刚后者对执事的回应很反常。
她从未怀疑过凌茹沁对夫君的感情,可那样决绝、无情的回应,却又让她难以置信。
凌茹沁眸光微动,诧异地看向谢诗雯,反问道:“谢妹妹也看出是假的?”
谢诗雯眉梢微蹙,眼中茫然。
凌茹沁顿时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意,她平静道:“消息是真的,但被擒获的人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谢诗雯与慕容晚晴几乎异口同声,眼中满是惊诧。
凌茹沁望着二人,轻叹一声,“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夫君,尚未落入幽冥门之手,在北面边境被断臂示众的,是个冒牌货。”
谢诗雯神色微凝,仍忍不住追问:“可玉筒中提及,相宏山主亲眼目睹,他可是见过夫君的。若真是冒牌货,以他的眼力和神识,怎会看走眼?”
慕容晚晴亦蹙眉附和,声音微颤:“不止如此,当时留影石已录下全程,影像传回后方,连奇真山主都验证过,怎么会是冒牌货?”
闻言,凌茹沁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迟疑.
是源自心底最深处对“万一”的恐惧。
但转瞬之间,那抹动摇便被坚定取代,目光沉静而锐利。
她目光沉静道:“可当时可有传回任何夫君的贴身信物?比如身份令牌、常用法器、和其他信物等?”
谢诗雯和慕容晚晴愣了愣。
是啊。
若真是夫君被擒,幽冥门没可能不给我方任何身份信物?
可如今,除了当场斩臂的影像,没有任何佐证。
这,似乎不合常理。
谢诗雯脸色阴晴不定,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那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低声问道:
“可,万一……那真是夫君呢?万一他真的落入敌手,我们却因怀疑而......”
她没再说下去,但话中之意,已如重锤压心。
慕容晚晴神色愈发沉凝,眸中水光微颤,眼眸泛起水雾。
若真是夫君在受辱、遇害,她们却因“怀疑是假”而冷眼旁观,那将是终生无法弥补的罪责。
凌茹沁默然伫立。
风吹衣袂,片刻后,她终于启唇,声音轻若落日:
“那就努力修行吧!等我踏入洞天境,我会亲自杀向北境战线,杀入幽冥门疆域,诛尽其上下!直至燃尽最后一滴血,不复还!”
话语虽轻!
但她眸光骤然如寒星炸裂!
一股凛冽剑意已自她体内轰然腾起!
如海上升明月,清冷而浩荡,瞬间席卷四方,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