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眸子越发冰寒了几分,落在裘建业几人眼中,那就是活脱脱的愠怒到了极致。
“老将军这是在逼朕吗?”
“老臣不敢,只是不愿见到先帝呕心沥血打下的基业,轰然崩塌。”
“既然老将军不愿见到西陵走向灭亡,那就该做好你的本职之事,而不是来插手朕私事。”
“并非朕要刻意为难老将军,而是老将军的从未站在朕的角度考虑问题。”
“难道就因为朕是女帝,就活该孤独终老吗?”
“还是说非要在一众大臣望族之中,挑选朕的夫君?”
程括推开孙子的搀扶,挣扎着从马车上下来,差点摔倒在地。
他双膝跪地,跪拜道:
“今日之事,确实老臣冲动,老臣愿谢罪。”
“只不过熊将军乃是我西陵功臣,没有他七天不下城头,死守重州,可能重州已经破了。”
“还请陛下开恩。”
柳如烟显得异常不近人情,当即让车夫驱动马车。
“老将军随我走一趟,在做定夺也不迟。”
看着柳如烟远去的马车,裘建业急忙上前搀扶起的程括。
“老将军,这该怎么办?”
“兄将军跟随你这么久,他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
咳咳咳。
程括一阵急速咳嗽之后,捂住嘴的手多了一份殷红。
“老将军,你没事吧?”
程括轻轻摇头。
“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行,无妨。”
“你在此好好安抚诸位将军,平复他们的情绪,我去陛下行宫走一趟。”
“建业呐,越是这般时候,越要能沉住气。”
“你和长野是我西陵的未来的希望,是该慢慢挑起大梁了。”
“老将军,放心吧 ,我会稳住兄弟们的。”
“你一定要将熊大哥安全带回来。”
程括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
“我会的。”
裘建业看着被押走的熊长野和一脸疲惫的程括,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现在的西陵,已经是一盘散沙了。
柳如烟行宫内,随着一众侍卫离去,大殿之上只剩柳如烟程括几人时,熊长野嘴角微微上扬。
“熊将军,你笑什么?”
柳如烟没有方才的威严,一脸轻松惬意。
“陛下和老将军这场戏还真是天衣无缝。”
程括眼中满是欣赏之意,因为萧瑜太过璀璨,以至于没有好好在意他身边的这个副将。
而今看来,熊长野眼界谋略的丝毫不亚于的萧瑜。
“看来我和陛下的这场苦情戏还是太过牵强,让你小子看出了端倪了。”
熊长野笑道:
“并非陛下和老将军的戏演的的不好,而是我察觉到裘建业这家伙不安分。”
说罢,熊长野拿出一丝极为细小的夜鹰绒毛。
“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起先我并未在意到他,而是发现了我饲养的夜鹰出现了问题。”
“而他最近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接近我的夜鹰,所以便刻意留心了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今日他射出那一箭刻意留手,以及在老将军昏迷之后,刻意掩盖的探查老将军身体。”
“一切鬼祟的行为已经足以证明让他心中有鬼。”
“加之陛下和老将军突然闹掰,更是印证了我的判断。”
“原本我想找一个确凿的证据,在向陛下说明此事的,没有想到陛下和老将军已经嗅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