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冥既行中原之制,当行中原之法。”
“殿下是嫡长子,当承帝位。”
“蚩冥欲统中原,当融入中原,而是割裂中原。”
“若无海纳百川的胸襟,又如何统御八方。”
赤侯魁愣愣看着曹阖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朝着曹阖一拜。
“多谢先生的教诲。”
曹阖眼里,这场仗不该败。
一切都是赤候魁的目中无人造成的。
按理说,大军至少能提前两日抵达,若不是赤候魁想要西陵和西蜀斗的两败俱伤,以便坐收渔翁之利,而故意延缓行军速度。
只要他诚心将柳宗当作一个盟友,而不是棋子,绝对不会这般惨败。
就当给赤候魁长个教训吧。
这种小败,对于当下如日中天的蚩冥来说,微疼,但是无伤大雅。
站在城头愣愣出神的赤候魁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搭在自已肩头。
他猛然一回头,忽然脸色巨变,叩拜道:
“儿臣见过父皇。”
恰似 一个富家翁的赤侯霸业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霸道,反而显的有几分儒雅。
“心里是不是很难受,想不通为何会败?”
身为蚩冥君王的赤候霸业并没有责备赤候魁,言语随和,没有半分怒气。
“怪儿臣太过自大,太过目中无人。”
“若是将柳宗视为 盟友,或是听从曹先生的建议,都不会败。”
赤候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认识到自已的错误,身为父亲的赤候霸业很是欣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知道朕为何明明很看好你的北攻计划,却只给你十万兵马试水吗?”
赤侯魁摇摇头,这也是他一直很好奇之事。
若是蚩冥大军倾巢北上,就算是没有柳宗,西陵也很难坚守住。
只要稍加牵制,西陵的盟友九黎和西晋,压根无法驰援西陵。
“父皇,儿臣一直很是疑惑这个问题。”
赤候霸业叹了一口气,不是对赤候魁失望,而是迫于局势的无奈。
“尤幽 、九黎、西陵、西晋看似只是利益相同的联盟,可若是抽丝剥茧,你会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有人在穿针引线,落子西南,下一盘的大棋。”
“甚至有可能我蚩冥都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就像顾邺和赵牧谋划北原一样,一旦落子成型 ,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赤候魁从未见过父皇神情这般凝重过,他试探性问。
“父皇,究竟是谁在落子?”
赤侯霸业摇摇头。
“若是我们出兵北伐,与四方联盟死磕的话,最后必然会被人坐收渔翁之利。”
赤候魁忽然想到陈兵西南方向,随时准备进入西陵的大秦。
“是秦国?”
如今大秦拥有中原双杰之一的君朔,以君朔的城府,完全有可能谋划此局。
“目前来看,秦国确实是最大的受益者。”
“加上一个秦国,我蚩冥也依旧有一战之力。”
“只是我得到小道消息,大秦国君苏诚有可能是北玄四皇子顾浔。”
“此事不可赌,若真是事实,北玄参战,我们将毫无胜算。”
说到此处,赤候霸业轻轻拍了拍赤候魁的肩头。
“欲为天下君,不可在意一时成败得失,要放眼全局。”
“你是我蚩冥王朝的大皇子,目光就该看的足够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