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平王府。
“世子殿下,王爷他这般做,必然有其难处。”
谢安脸上没有丝毫难过,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才是自已熟悉的老爹。
中原内战,他谢家可以不择手段的争夺地盘。
可若有外敌来犯,那谢家绝对不会趁乱发难。
“父王在大是大非面前,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骆叔,湘平王府交给你了,务必倾尽全力支持前线,不可保留。”
骆宜春身为湘平王最信任的人,或许在谋略和武力上有所欠缺,但是在治理一事上,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
“世子,你也要去西南?”
谢安摇摇头。
“不,我不去西南,去了也帮不上忙。”
“我去邺城,做质子。”
‘做质子’三个字,谢安咬的格外重,目光也是异常的坚定。
“只有我留在邺城,朝中那些文武大臣才能彻底信任父王。”
骆宜春神色慌张,急忙劝阻。
“世子,你可是王爷的唯一血脉,若是出了问题,我有何颜面面对王爷。”
谢安语气坚定。
“正因为我是独子,更应该去。”
“骆叔,无需在多言,我去意已决,王府大小事务便就 麻烦你多多担待。”
骆宜春 知道已经无法劝阻谢安,躬身叩拜道:
“世子放心,在下必当竭尽全力,定不负王爷和世子信任。”
谢安孤身抵达邺城时,着实让满朝文武都大为震惊。
谁都知道,谢安这个时候来 京城,其实就是来做质子的 。
许多人不由纷纷感叹,谢家大义。
如今的邺城,酒肆茶楼,无不在谈论湘平王。
湘平王府在南晋已经烂臭的名声,忽然间多了一股清流。
可以说谢家不忠,但是绝对不能说谢家不义。
正如雾魉所说,大秦和大秦之外,一个是天堂,一个是炼狱。
踏入大秦之后无论走到哪里,都透着丰衣足食的幸福感,尤其是已经接近年关。
最明显的就是一路上见到的孩子,身上穿着的大都是新添置棉袄。
即使偶尔不是新的,袄子上也很少见不到的补丁。
这些东西,看似微末,却是最能体现百姓的生活。
尚在温饱线上挣扎之时,何处来的闲钱添置过冬的新衣裳。
“这位大哥,我们是前往洛阳求学的读书人,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道能不能讨口 热乎饭吃。”
“我们可以付钱。”
正在田间劳作的中年人直起身子,露出淳朴的笑意。
“吃顿饭要什么钱,又不是以前吃不饱肚子的时候。”
中年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恰好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
“两位小兄弟,随我一起回家,我夫人估计饭也做的差不多了。”
顾浔二人跟着中年汉子的来到一座小村子,大大小小坐落着二三十户人家。
“大郎,今日不用小菊喊你吃饭,倒是新鲜事。”
“咱说,你人闲不住,地总该闲一闲吧。”
路过村口时,一群正在唠嗑的人,忍不住调侃于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