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在睡梦中看到了数十年前的一幕,阿狂走后,张起灵没过多久,便来向他告别。
他忍着心里的剧痛与不舍不远万里,一步步将他送到长白山。
在他因雪盲症跌入雪山时,他从三十米的悬崖一跃而下,不惜摔断了手。
他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说,“我听到你的呼救声了。”
在他捂着脖子再次坠入悬崖的那一刻。
大雪依旧像当年那样纷飞。
只是,可惜啊。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跳下三十米的悬崖来救我。
不对,他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了阿狂的声音,阿狂呢?
“咳咳,咳,咳咳。”无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捂着脖子咳嗽着。
好大一会儿,待无邪缓过气儿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疼痛,猛地松开手,没有血?
他在来到这里的时候说做好了准备,他算计了所有人,在意的,不在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
所有人都是这个计划的一环,哪怕他死在这里,这个计划依旧不会停止。
十年到期,也依旧会有人接他的神明回家。
但是,他似乎,还活着。
这时,门被推开,一脸慈祥的老喇嘛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看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终于醒了,他要是再不醒,后山里的藏海花就要秃完了。
无邪看到老喇嘛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的所在地。
看着面前的药碗,无邪伸手接过,带着沧桑的声音响起,“我还活着。”
喇嘛笑了笑,看着那碗眼底闪过丝同情,见药送到之后,起身走到门边,在门合上之前留了句话,
“这药是那女施主做的,莫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还有。”
喇嘛顿了顿,似乎是怕人听见,小声道,“你身体好些了就带着他们赶快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
话还没说完,一溜烟就跑了,无邪听喇嘛的语气,阿狂也在,顿时心安了许多。
没听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便将此事放在一,端起药碗,黑糊糊的中药味儿袭上整间屋子。
就连常年味觉失灵的无邪都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忍了忍,孩子也是好意,对他身体好。
一口罐下肚,差点没吐出来,又苦又酸又涩,这妮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不过,当这碗药下肚的时候,他好像能闻到一点点的中草药味儿?
无邪心里一喜,当年,在他疯狂读取费洛蒙的那段时间,嗅觉失灵,他拜托黑瞎子给他做了个小手术,从此以后,他再也没闻到过任何气味儿。
而现在,他居然可以闻到一点了,虽然作用不大,但却是质的飞跃。
阿狂厉害啊。
说起阿狂,人跑哪里去了?
无邪把旁边老喇嘛准备的藏服换上,推开关闭已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