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说的!哪能呢!” 梁拉娣连忙摆手,脸上笑容更盛。然而,就在与刘国栋对视的瞬间,昨夜那荒唐又羞人的念头在与丈夫亲密时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猛地窜上心头!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就染上了一层明显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神也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流露出几分不自然和羞涩。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了一下并无线头的衣角,心里暗骂自己:梁拉娣啊梁拉娣,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真是丢死人了!
的确是这样想梁拉娣就觉的昨天晚上刺激还真是不要脸。居然能想到那种事。
刘国栋敏锐地注意到了梁拉娣这瞬间的脸红和躲闪,心里有些诧异。这梁师傅平时看起来挺爽朗大方的,怎么今天见到我反而扭捏起来了? 但他只当是对方突然被领导“视察”工作有些紧张,并未深想,态度依旧温和自然:“梁师傅这焊工手艺,真是名不虚传啊!刚才我看了一会儿,稳、准、匀,这焊缝漂亮!”
听到夸奖,尤其是来自刘国栋这样气质不凡的干部的夸奖,梁拉娣心里像喝了蜜一样,刚才的尴尬被冲淡了不少,她抬起头,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刘科长您过奖了!就是熟能生巧,干得年头多了而已。我们这活儿,就是个细致和耐心。”
“是啊,各行各业都一样。” 刘国栋点点头,顺势聊了起来,“你们这车间活儿挺杂吧?我看有焊结构的,有补零件的。”
“可不是嘛!” 梁拉娣话匣子打开了,她指着旁边的工件介绍起来,“厂里机器坏了、零件磨损了,都得我们来焊补。有时候还得照着图纸做新件儿。忙是忙点,但挺充实。” 她说话时,手势不自觉的比划着,眼神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刘国栋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两个专业问题,比如不同材质焊接要注意什么,耗材怎么管理。梁拉娣都一一解答,条理清晰。两人从工作聊到厂里的情况,又不知不觉聊到了生活。
“说起来,你们一家子刚搬进四合院,还习惯吧?” 刘国栋关心地问,“柱子那人直肠子,但心眼不坏,你们相处应该还行?”
提到何雨柱和四合院,梁拉娣的笑容更自然了些:“习惯!柱子他……对我跟孩子们都挺好。就是院里人多,事儿也多,昨天您也看见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比起以前在宿舍,现在这日子真是好太多了,孩子们也有学上。”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充满了对现状的珍惜和满足。
刘国栋能感受到她话语里的真诚,赞许道:“那就好。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柱子是个实在人,你们俩把劲儿往一处使,这日子差不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车间一角,旁若无人地聊着。梁拉娣发现,和刘国栋聊天非常舒服。他见识广,说话风趣幽默,总能接住她的话茬,而且态度平等尊重,丝毫没有某些干部的架子。
她越聊越放松,越聊越投机,时而被他逗得掩嘴轻笑,时而又因为他的某个见解而认真点头。她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和人进行过这样愉快而投机的交谈了。
不知不觉就聊了有一会儿,刘国栋抬腕看了看手表,歉意地笑了笑:“哟,瞧我,光顾着聊天了,都耽误梁师傅你干活了。你忙你的,我再去别处转转。”
梁拉娣正聊在兴头上,一听刘国栋要走,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仿佛一件有趣的事情刚刚开始就要结束。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留的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人家是来工作的。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刘科长您太客气了!没耽误!那个……您要是有空,没事常来转转!” 她顿了顿,脸上又有点发热,赶紧补充道,试图让邀请显得更自然些:“柱子他也常念叨您呢!说您帮了我们家大忙!您要是不嫌弃,啥时候得空,来家里坐坐,吃顿便饭!”
刘国栋只当是寻常的客套话,而且他和何雨柱关系确实不错,便爽快地点头应承:“行啊!等有机会,一定去叨扰!我可得多尝尝柱子的手艺!”
听到刘国栋爽快地答应有机会来家里坐坐,梁拉娣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她是个爽快人,觉得既然邀请了,不如把场面做得更周到些,也好显得自家热情好客。她立刻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那敢情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您有空,提前让柱子跟您约好时间!” 她说着,眼神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语气变得更加热络:
“对了刘科长!到时候把晓娥嫂子和雨水妹妹也都叫上! 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尤其是雨水!” 提到何雨水,梁拉娣的语气里充满了真挚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感激之情:
“哎呀,刘科长,您是不知道!雨水这妹妹,我是打心眼里感激她! 别看她年纪小,还是个学生,可真是太懂事了!太明事理了!”
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仿佛要分享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
“我们刚结婚,您也看见了,家里就一间房,挤着六口人,实在是转不开身。 我正发愁孩子们没地方住呢!结果您猜怎么着? 雨水妹妹二话没说,主动就把她那间房借给我们家了! 说是让她哥哥嫂子先应应急!这可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梁拉娣越说越动情,脸上洋溢着对何雨水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亲近:
“我这当嫂子的,真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见过几面,人家就这么帮我们!这情分,我记一辈子! 所以刘科长,到时候您一定帮着把雨水请来,我得好好谢谢她!”
听着梁拉娣这番情真意切、充满感激的话语,站在她对面的刘国栋,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了。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何雨柱到底还是碍于面子,或者怕新婚妻子多想,并没有把租房子的事实告诉梁拉娣,而是含糊其辞地变成了妹妹“主动借给”他们住。
看着梁拉娣那毫无杂念、纯粹为这份“雪中送炭”的亲情而感动的脸,刘国栋心里之前还想着何雨宙回家到底是怎么跟梁拉娣说这个事儿,可结果既然选择瞒着这当然也在刘胡同的意料之中,但又有点理解何雨柱的难处,更多的则是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无奈。
他作为知道内情的外人,此刻若点破真相,未免太不识趣,也容易引起何雨柱家里的家庭矛盾。
于是,刘国栋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表情,随即恢复了自然的笑容,他顺着梁拉娣的话,用一种略带含糊却又不失真诚的语气回应道:
“是啊,雨水那丫头,是挺懂事的。” 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肯定了何雨水“懂事”,却巧妙地避开租房子的事情。“你们能相处得这么好,柱子肯定也高兴。一家人嘛,互相帮衬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