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祝隐年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被绑时,萧寂被单独带走的那一段时间里,自已经历了怎样的精神折磨。
青楼里的女鬼,算是地缚灵,在青楼里怎么折腾都可以,但却出不去。
想要复仇的人在青楼外不进来,她便只能日日徘徊等在那。
萧寂体内精气对于这些阴邪之物来说都是大补,萧寂实现了承诺,许那女鬼一半精气,让她挣脱束缚踏出青楼去寻仇。
但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事后那女鬼再行恶事,他也不会放过她。
活人,活得便是一个精气神。
萧寂这许出去的一半精气,让他昏迷了七天七夜,病了足足三月。
这还是因为,身边有祝隐年的缘故。
否则,此番能不能活着养到好,可就难说了。
整整三个月,祝隐年除了练武,就是照顾萧寂。
起初祝隐年在专心练武和专心照顾萧寂中犹豫了很久,又害怕萧寂醒来不能马上看见他,又觉得练武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到底还是好几日没和祝隐年说话,连除夕的压岁钱都是吩咐下人拿给祝隐年的祝夫人出了面,揽了照顾萧寂的活,让他专心练功,他这才肯去。
整个天境宫都因为祝隐年突如其来的成长,变得安静下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浮云流水便是十年。
夏日炎热,萧寂一如既往地坐在校场角落的阴影处,看着远处舞剑的少年。
祝隐年早已没了年幼时那般圆润体态,身高腿长,挥剑时的干脆利落便能看出他手臂之上的力量有多吓人。
眉眼间早已没了幼时的憨厚可爱,依旧是像祝夫人的,只是相较于祝夫人的温柔,祝隐年的眉眼更显凌厉。
因为过分英俊,那张脸甚至还带了几分邪气。
他和祝子澈在校场之上打得难解难分,几十个回合后,才伺机挑飞了祝子澈手里的剑,将剑尖抵在祝子澈胸口。
祝子澈喘着粗气,将剑收回剑鞘,苦笑着摆摆手:“少宫主剑法卓绝,在下认输。”
旁人看不出,但无论是身在其中的祝子澈,还是在局外观战的萧寂和祝家两口子,都知道,祝隐年前二十个回合都只是闪避不曾进攻。
之后的进攻也是循序渐进。
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已的兄长留几分薄面。
祝隐年拍拍祝子澈的肩膀:“今日先到这儿。”
身后一群天境宫弟子喊道:“少宫主,今夜出宫喝酒,去不去啊?”
祝隐年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去不了,伺候祖宗。”
谁都知道他口中的祖宗是谁,有人发出善意的哄笑:“带着祖宗一起来呗。”
祝隐年便回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对着那群人丢过去:“夜里不出门,你们去,酒我请了。”
说罢,便朝着萧寂大步走来。
萧寂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里的水壶递给祝隐年,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