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你去就是了,何苦天天守着我?”
祝隐年喝了水,将水壶丢给站在不远处的下人,仔细看了看萧寂,没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道:
“这两日看着气色不错,那血参应当是有效,过两日,再想办法跟林玄要点儿。”
萧寂见他不正面回答,又道:“你想去就去,年纪轻轻,总在家待着像什么话。”
祝隐年蹙眉:“你老轰我作甚?跟他们有什么好喝的,吹吹牛,找两个姑娘弹琴唱曲儿,无聊透顶。”
萧寂挑眉:“那什么有趣?”
牵着他的手,往自已院里走去:“听你讲故事有趣。”
楼阁之上,一边喝茶午茶,一边看热闹的祝夫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道:
“都是我带大的孩子,看看人家阿寂,一言一行,都是那大家公子,书香门第的风范,长得也是,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好看得紧。”
“这要是不说,谁能知道这孩子竟是个恶鬼托生的命。”
祝宫主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怎么?你儿子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了?”
祝夫人给他续了杯茶,砰的一下放在他面前:“你儿子随你。”
祝宫主反应了一会儿,隐隐觉得祝夫人是话里有话,但又没抓到证据,只能哼了一声:
“我儿子当然随我,出息,年岁轻轻,造诣都快赶上我了,青出于蓝啊。”
祝夫人没就着这个话题跟他继续掰扯,只是算了算日子道:“旁支家那几个孩子,不是说要来暂住一段时日吗?算算,也该到天境城了吧?”
祝宫主嗯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这都多少年没交集了,赶着现在四处传言我祝家勘破了那秘法最后一层,他们便来了,当真是有意思。”
祝夫人也知道这些人背地里都是这样。
同根同源的兄弟,天境宫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然屹立在顶峰不可撼动,其他几个姓祝的却还在中流挣扎着,心里必定不平衡。
她倒是想得开:“来就来,那些个蠢笨的,莫要说最后一层了,前三层都不见得能悟的透。”
萧寂对于天境宫内部的事宜和各项活动并不清楚,也谈不上关心。
但祝隐年身为少宫主,对此却是一清二楚。
回到院里,萧寂就坐在窗边小榻上看书,祝隐年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让人备水果点心,来来回回折腾半天,待一切准备就绪,就坐在萧寂对面,趴在那小炕桌上盯着萧寂看。
祝隐年以前也不是没盯着萧寂看过。
年幼的时候,他每每这么盯着萧寂,圆溜溜的眼睛就能让萧寂想起那些个摇晃着尾巴等着主人投喂的小狗崽。
后来,两人逐渐长大,这种时候就渐渐变得少了起来。
但近些日子,祝隐年却又开始了。
萧寂还察觉到,他总会在盯着自已的时候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寂放下手里的书,同样看向祝隐年,觉得他心绪不佳。
两人对视许久,祝隐年才反应过来萧寂在看自已,连忙眨了眨眼,坐直身子道:
“看你的书,你看我作甚?”
萧寂依旧看着他:“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