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畔的阴雨连绵了一夜,地宫内的水流却在水晶祭坛前渐渐平息。
祭坛中央,水晶珠幽光流转,映出石壁上水系图的雕刻——永济渠的河道蜿蜒,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
石壁上,民工推石的浮雕栩栩如生,刀痕间仿佛凝固着血泪。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檀香,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董文翊站在祭坛前,风水罗盘的指针微微颤动,指向水晶珠。他低声道:“这祭坛是龙脉的前哨,水系图不只是工程记录,更是怨气的封印。”他的目光扫过石壁,浮雕中的民工面容扭曲,似在无声哭号。
林瑶蹲在祭坛边缘,指尖摩挲水晶珠旁的密宗梵文,眉头紧锁。
“这些梵文是护脉咒,与船闸机关相连。隋炀帝开永济渠,不只是为了经济联通,恐怕是为了镇压龙脉的怨气。”她从背包中取出经卷,翻到一页记载密宗咒术的残篇,试图寻找破解之法。
赵子昂调整地面雷达,屏幕上浮现水系图的3D模型,船闸的每一条水流轨迹清晰可见。
“水流路径已经稳定,但祭坛下方的水脉还有波动。”他擦去额头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这地方……像是活的。”
苏婉捧着洛阳地方志,目光停留在洛神传说的段落:“610年,永济渠开凿,百万民工死于冻饿,怨气凝成洛神。史书语焉不详,但民间传说,炀帝以佛咒镇压怨灵,护住龙脉。”
她抬头看向浮雕,声音低沉,“这些民工的血泪,成了运河的根基。”
张峰站在祭坛后方,军用对讲机传来低沉的指令:“无人机侦测到祭坛下方有异常能量,声呐显示水流深度超标。随时准备撤离。”他的军靴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目光扫过团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
王晨握着记录本,手指微微发白,试图记下浮雕的每一处细节。初探地宫的兴奋早已被震撼取代,他低声道:“这些民工……他们连名字都没留下。”他的笔尖停顿,目光落在浮雕上一张扭曲的脸,似在诉说无尽的苦楚。
叶医生紧握急救箱,嗅到空气中愈发浓烈的檀香,皱眉道:“这檀香不正常,像是在召唤什么。”她看向林瑶,语气急切,“快点破解,不然地宫可能撑不住。”
林瑶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水晶珠上轻点,梵文禁咒的低吟从她口中传出,金光自指尖迸发,化作一朵莲花虚影,缓缓笼罩祭坛。
就在此时,水晶珠骤然一震,地宫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石壁上的水系图亮起血色光芒。裂隙无声撕开,血光从石壁渗出,地宫空气骤然一紧。
幻境如潮水涌来,民工的哀嚎响彻甬道,永济渠的开凿惨景在裂隙中重现——冰冷的河床上,民工赤脚推着千斤巨石,血水从脚底渗出,染红河道。
远处,洛神的身影浮现,衣衫褴褛,目光悲戚,低语:“血泪长河,国运暗殒……”
“怨气太重!”董文翊踏前一步,风水术催动,青色龙气自他掌心涌出,化作一条青龙虚影,盘旋在祭坛上空。
青龙咆哮,撞向裂隙,血光被压退几分,但民工的幻影愈发清晰,哀嚎如刀,刺得团队耳膜生痛。
林瑶的梵音加快,金光莲花化作锁链,缠向裂隙中的洛神幻影。她的额头渗出细汗,声音却愈发坚定:“这禁咒是炀帝留下的护脉之法,必须彻底解开!”她翻开经卷,找到一段残缺的咒文,手指划出复杂的符印,金光锁链骤然收紧。
裂隙中的洛神低语更急,幻境愈发逼真。民工们拖着锁链,跌倒在冰冷的河床上,血水汇成暗红的溪流。
远处,隋炀帝的巡游龙舟若隐若现,华丽的舟身与民工的惨状形成刺目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