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辕说陆轩给他的令牌是靖王的,确实是靖王的,靖王当初给谢缈的。谢她救命之恩,她与陆轩夫妇一体,给了她的,就是给了陆轩的。
至于便宜行事,确实有这回事,只不过是让陆轩在边城便宜行事。
陆辕觉得他这个二伯能打仗却不能指挥,因为太死板,不知道变通。别人都是沾了祖上的光,但是二伯绝对是要沾儿子的光更进一步。
陆寒山难得看到老二在小辈面前吃瘪,觉得怪有趣的。
陆辕说的不错,若是没有援兵,他们今日就活不成了。人都死了,什么都没有。
往后活着的每一日,都是赚的,只要能守住疆土,拿下大晋,没有人会治宁远侯府的罪,只会大肆褒奖。
至于会不会秋后算账,这是胜利以后该考虑的事情。
“老二,无需多虑,轩儿不是莽撞之人,今日之事,便是靖王殿下在西北,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无论如何,城守住了。”
他让老二不要再纠结对错,先把眼前事情做好,防止大晋将士卷土重来。
陆大将军虽然觉得不对,但是还是遵照父亲所说去办了。
他的一生都按部就班,从来没有这么跳脱过,这种不在预想也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祖父,孙儿实在不明白,三哥这样厉害的儿子,二伯怎么会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您都不知道大伯和我爹,多稀罕他。”陆辕等陆大将军一走,身上的气势一丢,又凑到陆寒山跟前撒娇。
好像又做回了当年宁远侯府那个又怂又菜的小纨绔。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说自己长大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陆寒山看到他这样,没有厌烦,反倒是觉得亲切,有人气。府里最喜欢陆辕的是老夫人,但是也不尽然,他也喜欢陆辕。
因为陆辕嘴甜,没什么心计,虽然瞎混,但是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们侯府亏待了你三哥,这不是你二伯一个人的错,祖父,祖母,我们都有错。轩儿能不计前嫌帮着侯府,还能提拔你,是祖父没有想到的。
你二伯说到底还是受了我们的影响,是祖父瞎,一碗水端不平,让轩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陆寒山没什么脸去责备儿子,他也是当年忽视冷落陆轩的罪魁之一。
陆辕尴尬地笑了笑,他挠挠头,有一点不是很赞同。
“祖父,三哥没有不计前嫌,他和三嫂不是吃亏的性子。我当初把赌钱亏空的锅扣在三哥头上。
后来您还记得我被人打了那件事吗?不是赌坊的人做的,是三嫂打的,就是您家法给三哥打了多少下,她就打了我多少下。
咱家不心疼三哥,三嫂对他可好了,欺负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倒霉了。”陆辕想起来当时的事情,浑身都疼。
陆寒山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你说真的?谢氏亲自动手的?她那个弱不禁风的身体,能悄无声息地进了侯府,把你带出去打?”
陆辕看自己祖父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没见过世面,就是这样的。
“祖父,也就是我姓陆,也没干过太缺德的事情,还能勉强保住一条命,别人就不好说了,那段时间没命的可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