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容易啊。
月泫歌说着解了披风,往闲花怀里一丢,抓起自己桌上的酒壶,足下一发力就腾空而起,而后轻飘飘的落到了大厅正中。
其实如今再烈的酒到了月泫歌肚中,也不过顶多令她有些晕乎,她想着不如就借着这酒劲儿,一绝后患。
脚尖儿在地上画了个半圆,一扭身就打横翻了个360度,右手的酒壶滴酒未漏,左手剑指一出,直指云霄。
“好!”
月泫歌对她二哥的喝彩充耳不闻,一仰头将壶里的酒又灌了半壶,而后左手悄悄蓄力,转身一挥便将厅里的桌子全部掀翻了。
下一瞬,她便到了月栖迟的身前,缓缓躬身。
她将男人一瞬间的错愕和杀意尽数读懂,不觉勾唇浅笑道:“二哥,我只愿与他到处逍遥,寻我的仙,修我的道,不想理你们的兄弟之争,可好?”
月栖迟在袖中握紧了匕首,略一迟疑,便点了点头,“好。”
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抱着他的大腿嬉笑打闹的小妹了,即便如今状似被她所迫,他也悉数忍下了。
因为如果她想,刚刚他的命她都能取了去。
怕不是跟着那煞星,学得狠厉嗜血了。
也罢。
就权当没了这个小妹吧。
白夕照擡手送出掌风,将几欲拔刀的沙元青掌中的刀柄劈断了,而后望着月栖迟脸上的风云变幻,不觉冷哼出声,“真恶心。”
方才他还拿他自家亲妹的婚姻来拉拢自己,如今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他妹变成了令他失望的样子,他既没有大义灭亲的本事,也没有劝她重回正路的能力,只能听天由命了一般。
月泫歌悄然来至白夕照身侧,而后用眼神示意闲花跟上,拉上白夕照的大手,轻声道:“我也被恶心着了,我想象中的亲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月泫歌一行四人寻了家不错的酒楼住下,第二天老早就被闹醒了。
原来是月栖迟潜沙元青送了一大箱子金银珠宝来,月泫歌心说老子随便一点都是金山银山的,犯得上为了你这么点儿破玩意儿耽误睡觉么。
索性一脚就给箱子踢翻,又回楼上去睡回笼觉了。
可是便宜了几位来酒楼吃早茶的,他们哄抢不过,没一会儿就打了起来。
沙元青在一旁干看着,去抢吧,怕丢了自家主子的面子,不过一箱子东西,犯不上的;不去抢吧,这事儿没办好,又丢了这一箱子东西,他是跑不了责罚了。
直到日上三竿,月泫歌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兴冲冲的到了楼下,正赶上吃午饭。
“醒了?”白夕照从昨晚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笑,就为女人恶狠狠的跟她二哥说的那几句。
月泫歌可不知道白夕照自己偷乐什么呢,她接过闲花递来的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月泫歌:“等吃饱喝足了的,咱去街上溜溜。”
白夕照:“你最好看,你说了算!”
闲花:“你最好看,你说了算!”
残影:“你最好看,你说了算!”
想着刚到码头的时候被不少百姓瞧见了,月泫歌干脆就穿回了女装。
她觉得自己穿女装真是美翻了!
只是白夕照那个狗男人脸色很臭,甭管是哪个男人多瞧了她几眼,他好像都想上去给人家宰了。
月泫歌:“你可甭跟旁人来劲啊,他们乐意瞅我,证明我好看!证明你眼光好知不知道!”
听她如是说,白夕照的脸色稍霁。
武中坊是天元国的军事重地之一,每年都要往朝廷输送很多武艺高强的才俊。
此地民风淳朴,崇尚武德,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的。
恰逢朝廷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正办得如火如荼,督办还是不远万里而来的当朝二皇子,所以众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都跃跃欲试的。
“想来月栖迟此次前来是打着为朝廷招贤纳士的名头,实则是为了拉拢你。”月泫歌没一会儿就让人给盯烦了,于是转过头问白夕照,“你会易容术吗?”
其实她男装的时候也不少人盯着看的,只不过女装的时候看的人更多。
这谁扛得住啊!
白夕照:“哼,会也不教你。”
月泫歌:“你不嫌旁人盯着我看了?”
白夕照:“那你亲亲我。”
跟这大街上?
这狗男人是不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