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料到阎魔如今能够从封印中抽离出半魂并凝成实体,临渊和清一当机立断,立刻开始在防护大阵之中结传送阵,于是心领神会的一众人等开始为临渊和清一争取时间。
传走一个是一个,起码得把樽月送走。
如今只有期盼她能够掌握全部天父神力,与阎魔一战,其他人真的完全不够阎魔看的。
“樽月,当年你可是冲到最前面的...怎么,如今只能龟缩在后,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送死吗?”阎魔话音未落,直接将近身卷着的数十个人都吸干了,他这个形态维持不了多久了,得赶快将樽月逼出来才行。
一下子没了太多的人,樽月都来不及从残留的气息里去分辨死了的到底都是哪几个,只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白子墨推开,毅然跑到了防护大阵之外。
阎魔见目的达成,直接催动魔力令樽月再次动弹不得,将周身的触手悉数抽回,凝成一条粗壮的触手急速朝着樽月激射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没有人有能力拦下那一条触手,而在樽月的眼中,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她眼看着闲花从防护大阵里跑了出来,挡在了她的身前...然后残影也飞身挡在了闲花身前,最后白子墨在外的分丨身挡在了残影的身前,化身成鼎的小鼎笼罩在外,在触手来临的那一刻,应声而碎。
骨肉被穿刺的声音被传入了耳中,因着樽月动不了分毫,所以她的听力似乎被放大了数倍,她强行催动全部神力突破了阎魔的禁制,忍不住喉头涌出的一大口血,因着胸口的剧痛咳了两下,刚要擡手抚上身前闲花轻轻颤抖的肩膀,就见闲花似是应声而碎,化做了一片碧绿的莲叶,只不过中间被贯穿了一个大口子。
‘主子,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随着闲花悠悠的轻叹,莲叶浸着血水偏偏飘落在地;而此时残影也化作了一团黑影,缓缓坠落,覆盖在了碎落一地的莲叶之上......
“不要!不要!”樽月痛哭出声,见白子墨生生将那触手从自己身上拔了出来,而后也缓缓倒了下去,不觉声嘶力竭的喊叫了起来。
临渊和清一此时刚刚将传送阵凝结而成,想要去拉防护大阵外的樽月,却发现她的神力此时纷乱不堪,临近暴走,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痛苦不堪的樽月,只觉此时似是有无尽的力量在她的体内躁动,于是腾空而起,幻化出干阚,直接朝阎魔劈砍而去。
得到了自由的众人重新加入了战斗,须有跟咎溪朝着樽月胸前的血窟窿扔疗愈法阵,槐泉则是跟荡红尘猛攻阎魔的背部。
阎魔此时腹背受敌,仍是不得不将全部精力用来对付前方的樽月,因为她突然神力暴涨,全力一击竟是直接砍到了他的肩头,入骨三分。
此时的樽月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她只是麻木的举起干阚疯狂的砍阎魔,并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一条刚刚化了形的青龙。
它用四爪盘覆在阎魔身上,生生捏碎了阎魔的部分骨架,龙头则是死死的咬着阎魔的后颈,任由滔天的魔气冲击着它的口舌,也不松口。
阎魔此时已然被砍得伤痕累累,再无还手之力,眼看阎魔头顶的降魔大阵即将再次凝成,天母赫然出现在了阎魔的身侧,她嘴中念着完全听不懂的咒语,突来的风沙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不过瞬息,阎魔、天母和整个祭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樽月力竭晕了过去,空玄镜托着她缓缓降落地面,待白子墨将樽月抱下去,也不愿化回人身。
如果他能早些化形就好了,或许全坤就不会死......
临渊给华东传讯请求增员,并将此处发生的事情悉数禀报了上去。
槐泉则是安排一部分人救治伤员,一部分人继续出发去寻找祭坛转移到的位置...还有几个人被安排去搭建临时的衣冠冢。
神魂合一的白子墨用妖力护住了心脉才不至倒地,他仔细探查了一番,见樽月因着神力暴涨令受损的部位逐步愈合,终是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身上的伤能够愈合,可这心上的伤该如何是好。
一朝失去数位至亲至近之人,她醒来之后该如何面对。
樽月此时昏迷不醒,须有的御罗阵令她看起来似乎毫发无伤,却是没能令她醒来。
此时樽月在洞府之中,泪流满面。
她拔光了池中所有的莲叶,幻化出了无数个‘闲花’,又看着她幻化出的‘闲花’因为注入的灵力不够,维持不住形态,一个一个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