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春,湖面上还飘着冰渣渣,湖边的狗子不信邪的伸舌头舔了一口湖里的水,立刻被冰得摇头晃脑。
樽月裹紧了身上的夹袄,不想叫冷风从脖领子的缝隙钻进来,不料肩上突然就多了一件棉衣。
“你要疯啊,赶紧给我穿回去。”樽月瞪了眼只着中衣,冻得在春风里打摆子的男人,赶紧将棉衣给他套了回去。
“师姐,我怕你冷。”白子墨冻得上下牙打架,身躯轻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已筑基,是不愿意耗费好不容易集聚的灵力取暖,所以才能感受到寒冷...你才刚刚能够引气入体,体魄自是比不过我的。”樽月为白子墨扣好了盘扣,而后抓过他的双手搓了搓。
白子墨听罢直接甩开樽月的手,撅起了嘴:“是是是,我自是不如你,谁让当年我舍了一身修为喂了狗。”说完还瞟了一眼湖边摇头晃脑的狗子。
您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樽月无奈叹了口气,两步跟上男人的脚步,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大手。
大手挣了两挣,最后到底是妥协了。
樽月:“我知你是气我不用灵气御寒,这不是不知牛头怪能耐如何,想存着灵力都用来对付他吗。”
樽月因着险些堕魔被罚下届重塑根骨,祛除被魔气侵染的魔物,白子墨也巴巴的跟了来。
“师姐是嫌我在除魔的时候派不上用场喽。”白子墨说着又要甩开樽月的手,无奈他现在力气没有她大,这次死活没甩开。
“师姐是宝贝你,舍不得你动手。”樽月此刻恨不得掐死白子墨,然后也一刀了结了自己。
自打白子墨跟着她拜入剑宗门下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且打不得骂不得。
樽月上茅房的时候,白子墨都得巴巴的跟外头蹲着,守着,生怕她丢了。
樽月已经很久都没有畅快的尿过一泡尿,拉过一泡屎了,她如今方便的时候想的不是怎么畅快淋漓,而是怎么控制音量......
说他吧,他也有话说。
他丢过老婆,不敢再丢了。
樽月还能说什么。
“恭迎二位仙长!”还没走到陈村最大商贾的宅子,在街口就有人来迎。
樽月和白子墨二人具是穿着剑宗的道服,白色的道服正中绣着剑宗的标识,非常的好认。
来迎的是陈员外家的管事,他朝着仙长揖了两揖,而后道:“在下是陈员外家管事福生,请二位仙长随我来。”
“有劳福伯引路了。”樽月说完瞪了白子墨一眼,让他先安分一些。
陈员外的府邸修建得十分富丽堂皇,沿途只见亭台楼宇、假山水榭,每一处都尽显匠工之意。
“此处就是大小姐的居所了。”福伯言罢,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一处僻静的小楼,小楼外贴满了符纸,门口摆了两个用纸扎的门神,看起来十分威武。
‘爹,我怕!’
‘他要来了......来了...’
刚进得门中,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还有含糊不清的三言两语。
“还请二位仙长莫要怪在下没有亲迎,实在是...”陈建树给樽月和白子墨鞠了一躬,而后又窝回榻旁,握住了床上哭泣着女子的手道,“...颖儿别怕,为父在呢。”
樽月并没有靠前,在确定女子床榻之下是一个还未成型的阵法之后,直接拎着陈建树的衣领将他拎了出来。
“仙长这是?”陈建树一脸茫然无措。
“你先带着仆从都出去吧,退避小楼十米开外。”樽月新知如今依然没有时间跟他们做过多的解释了,所以直接赶人。
陈建树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床上哭喊着不让他离开的女儿,而后咬了咬牙,到底是带着人都出去了。
“你们是谁!你们走开!”床上的颖儿突然开始发癫,不让人靠近床榻。
樽月掐了个决控制住颖儿的身形,而后将她从阵中拔了出来,先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后祭出长剑,开始破坏阵法。
没错,她现在太弱了,根本就幻化不出干阚的实体,所以只能去师傅的乾坤袋里随便翻了一把剑出来用。
这阵法是用来摄魂的,一旦泛着紫光的闭环合闭,那这位大小姐怕是回天乏术了。
估计从樽月开始砍这个阵法开始,牛头怪就已然察觉到了,所以她得加快速度,无奈她手中的长剑不过是用上好的材质练成的一等好剑,却远远不及神兵,所以没一会儿她的长剑就被砍出豁口了,而泛着紫光的阵法却只被她砍坏了一小块。
“何人欲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