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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佞舌摇风迷圣听,孤心沥血卫苍民(2/2)

谢渊回到兵部衙署时,于科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满是关切:“老师,您没事吧?朝堂上的事,学生都听说了。” 谢渊摇了摇头,走进衙署,刚坐下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又添了新的血痕。于科赶紧递上温水:“老师,您的咳疾又重了,该好好休养了。”

谢渊喝了口水,缓了缓气息,语气沉凝:“休养?石崇、徐靖虽被降职,却未伤筋动骨,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场风波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算计,只会更狠。” 他想起石崇临走时的眼神,那里面的怨毒,像毒蛇般令人心悸。

于科攥紧了拳头:“这些人太嚣张了!周德已经招供,陛下为何不将他们彻底查办?” 谢渊苦笑一声:“陛下有陛下的考量。石崇是拥立功臣,徐靖掌管诏狱多年,根基深厚,若贸然将其查办,恐引发旧党反扑,动摇刚稳定的朝局。陛下这是‘敲山震虎’,也是‘留有余地’。”

他站起身,走到书橱前,取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里面是当年太上皇的手书绢帛、边镇急报的副本,还有秦飞送来的密报。“这些证据,你收好,藏在密档库的最深处。” 谢渊将木盒递给于科,“石崇他们吃了亏,定会卷土重来,下次说不定会拿出更恶毒的手段,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于科接过木盒,郑重地点头:“学生明白。老师,秦飞大人派人送来消息,说周铁大人已经开始审讯周德,周德招认石崇曾让镇刑司密探伪造‘谢尚书通敌’的假证,只是还没来得及使用。” 谢渊眼神一凛:“果然如此。石崇为了扳倒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去告诉秦飞,让他彻查镇刑司的旧档,找出石崇伪造证据、构陷忠良的罪证,越多越好。”

“学生这就去办!” 于科刚要走,老吏走进来禀报:“大人,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大人求见。” 谢渊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让他进来。” 秦飞走进衙署,躬身行礼:“谢大人,周德的审讯有了新进展,他招认徐靖曾将您当年的兵部旧档借走,至今未还,怕是想篡改账目,栽赃您‘克扣军饷’。”

谢渊眉头皱起:“我就说前几日查旧档时少了几本,原来是被徐靖借走了。秦飞,你立刻带人去徐靖府中搜查,务必将旧档追回,若他敢销毁,便以‘销毁官文书’的罪名缉拿他!” 秦飞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他刚要走,谢渊又叫住他:“切记,行事要稳,不要给他们留下‘滥用职权’的口实。” 秦飞点头:“属下明白。”

秦飞走后,谢渊坐在案前,望着窗外的晨光,眼神愈发坚定。他知道,石崇、徐靖就像附骨之疽,不彻底清除,朝堂永无宁日。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虽让他受了些惊吓,却也让他看清了对手的底牌,更赢得了萧桓的暂时信任。接下来,他要主动出击,将这些奸佞彻底扳倒。

诏狱署的审讯室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霉味。周铁坐在公案后,手里拿着周德的供词,眼神冷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德。周德浑身发抖,脸上满是惊恐 —— 诏狱的酷刑威名在外,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周德,你再仔细说说,石崇、徐靖是如何唆使你的?” 周铁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周德连忙叩首:“大人,是石崇先找的臣。上月十五,他派人约臣在西市的酒肆见面,说谢渊当年‘不救太上皇’,罪该万死,只要臣在朝堂上发难,扳倒谢渊,他就奏请陛下提拔臣为兵部尚书。”

“徐靖呢?” 周铁追问道。周德咽了口唾沫:“徐靖是后来找的臣,他给了臣五百两银子,还说他手里有‘谢渊通敌’的证据,让臣尽管发难,出了事他担着。他还借给臣几本兵部旧档,说上面有谢渊‘克扣军饷’的记录,让臣在朝堂上一并揭发,只是臣太紧张,忘了说。”

周铁眉头皱起:“那些旧档现在在哪里?” 周德连忙道:“在徐靖府中!他说等事成之后再还给臣,让臣不要声张。” 周铁点了点头,对身旁的狱卒道:“记录在案。” 他站起身,走到周德面前:“你可知石崇、徐靖还有其他阴谋?比如伪造证据、勾结旧党?”

周德想了想,突然道:“臣知道!石崇让镇刑司的密探伪造了‘谢渊当年收受瓦剌贿赂’的匿名信,还让他们找了几个当年的老卒,让他们作伪证,说谢渊‘故意拖延营救’。徐靖则在暗中联络代宗旧臣,想让他们联名弹劾谢渊。” 他的话像炸雷般在审讯室里响起,周铁的眼神愈发凝重。

就在这时,秦飞带着几名玄夜卫密探走进来,躬身道:“周大人,奉谢大人之命,前来追查被徐靖借走的兵部旧档。” 周铁点了点头:“周德刚招认,旧档在徐靖府中。你即刻带人去搜查,务必追回。” 秦飞应道:“属下遵命!” 他转身对身后的密探道:“走!”

秦飞带人赶到徐靖府时,徐靖正在书房里烧毁旧档。见秦飞带人闯入,徐靖脸色大变,赶紧将未烧完的旧档扔进火盆。秦飞眼疾手快,一把将火盆踢翻,用脚踩灭火焰,捡起未烧完的残页,上面隐约可见 “宣府粮饷”“谢渊批文” 的字样。

“徐靖!你竟敢销毁官文书,罪加一等!” 秦飞厉声呵斥,示意密探将徐靖拿下。徐靖挣扎着:“秦飞!你敢抓我?我是理刑院佥事,你没有权力!” 秦飞冷笑一声:“奉陛下口谕,彻查周德案牵连人员,你涉嫌唆使构陷重臣、销毁官文书,证据确凿,拿下!” 密探上前,将徐靖牢牢捆住。

秦飞拿着残页,仔细翻看,虽然大部分已被烧毁,但仍能辨认出几处关键信息 —— 徐靖确实在篡改粮饷账目,试图栽赃谢渊。他心中一喜,这又是扳倒徐靖、石崇的重要证据。秦飞押着徐靖,拿着残页,快步向兵部衙署走去 —— 他要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谢渊。

石崇坐在府中的密室里,脸色铁青。徐靖被抓的消息传来,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他知道,徐靖一旦招供,自己也难逃干系。密室里的炭炉燃得正旺,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大人,怎么办?徐靖被抓了,万一他招供,我们就全完了!” 心腹管家焦急地问道。石崇猛地站起身,在密室里踱来踱去,眼神里满是疯狂:“不能坐以待毙!徐靖知道我们太多秘密,必须让他闭嘴!” 他走到书架后,移开暗格,取出一瓶毒药:“你设法混入诏狱,给徐靖下毒,让他死无对证!”

管家脸色发白:“大人,诏狱守卫森严,玄夜卫的人到处都是,属下…… 属下不敢去啊!” 石崇一脚踹在管家身上:“废物!不去也是死!徐靖招供,你我都要被凌迟处死!去!就算死,也要拉上徐靖垫背!” 管家吓得连连点头:“属下…… 属下遵命!”

管家刚要走,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秦飞带着几名玄夜卫密探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锁链:“石崇!你涉嫌唆使构陷重臣、伪造证据、意图杀人灭口,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 石崇脸色大变,猛地拔出腰间的刀:“秦飞!你敢抓我?我是拥立陛下的功臣!”

“功臣?” 秦飞冷笑一声,“你所谓的‘功臣’,就是构陷忠良、通敌叛国?周德已经招供,徐靖也已认罪,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示意密探上前:“拿下!” 密探们一拥而上,与石崇的家丁展开激战。石崇挥刀砍倒两名密探,却终究寡不敌众,被密探牢牢按住。

秦飞走到石崇面前,拿出从管家身上搜出的毒药:“这是你要给徐靖下的毒吧?石崇,你真是无可救药!” 石崇瞪着秦飞,眼神里满是怨毒:“谢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飞不屑地笑了:“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陛下已经下旨,将你打入诏狱,从严审讯!”

秦飞押着石崇走出密室,只见石府外早已被玄夜卫包围,李嵩、刘焕等与石崇勾结的官员也被一并抓获。百姓们围在石府外,纷纷唾骂:“奸臣!终于被抓了!” 石崇看着百姓们愤怒的眼神,听着刺耳的唾骂声,终于明白 —— 自己多年的谋划,终究是一场空。

秦飞押着石崇等人向诏狱走去,路过兵部衙署时,他抬头望了一眼,谢渊正站在衙署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四目相对,石崇的眼神里满是怨毒,谢渊却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走进衙署 —— 这场持续已久的博弈,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御书房内,萧桓看着秦飞递来的供词和证据,脸色凝重。石崇、徐靖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恶毒 —— 不仅唆使周德发难,还伪造 “通敌” 证据、篡改粮饷账目、意图杀人灭口,甚至暗中联络瓦剌探子,许诺 “若扳倒谢渊,便开放边市互市”。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萧桓怒拍御案,玉玺都被震得微微晃动。内侍官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萧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怒火,对内侍官道:“传旨,石崇、徐靖构陷忠良、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押赴西市斩首示众,家产抄没,族人流放三千里!”

“李嵩、刘焕等人纵容包庇、参与构陷,革去所有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萧桓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内侍官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他刚要走,萧桓又叫住他:“传谢渊、周铁、秦飞入宫。”

片刻后,谢渊、周铁、秦飞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萧桓示意他们起身:“石崇、徐靖的罪行,你们都清楚了。此次能及时挫败他们的阴谋,多亏了你们三人通力合作。谢尚书沉稳应对,周尚书审讯得力,秦指挥使侦查有功,朕都记在心里。”

谢渊躬身道:“陛下过奖,此乃臣等分内之事。石崇、徐靖狼子野心,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周铁也道:“陛下圣明,及时裁决,才避免了朝堂动荡。” 秦飞则道:“属下只是尽了监察之责,不敢居功。”

萧桓点了点头,看向谢渊:“谢尚书,石崇、徐靖已除,旧党残余也已肃清,朝堂终于可以安定了。你身兼兵部、御史台,还要操劳边防,太过辛苦。朕有意让你再兼领吏部尚书,总领吏治整顿,你意下如何?” 谢渊愣了愣,随即躬身道:“陛下信任,臣不敢推辞。只是臣咳疾未愈,怕精力不济,耽误朝政。”

萧桓笑道:“朕已让太医院给你配了最好的汤药,且吏部有张文协助,你只需把握大方向即可。朕相信你,只有你,能担此重任。” 谢渊心中感动,再次躬身:“臣定不辜负陛下信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桓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三人道:“你们退下吧,好好处理后续事宜,务必安抚好百姓,稳定朝局。” 三人躬身应道:“臣遵旨!” 走出御书房,谢渊望着远处的皇城,心中百感交集 —— 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终于以奸佞伏法、朝堂安定告终。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为了大吴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必须全力以赴。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兵部衙署,将案上的奏疏染成温暖的橘色。谢渊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太医院配的汤药,一饮而尽。于科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吏治整顿方案:“老师,这是吏部的整顿方案,您看看。” 谢渊接过方案,仔细翻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重点突出了‘严惩贪腐、杜绝结党’,就按这个方案奏请陛下。”

于科笑道:“还是老师考虑周全。石崇、徐靖被斩首示众后,百姓们都拍手称快,街头巷尾都在说‘谢尚书是忠臣’。” 谢渊叹了口气:“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当年守国,是为了江山;今日除奸,也是为了江山。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朝堂能清明安定,我受再多委屈也值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西市方向,那里的行刑台刚被拆除,百姓们的欢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秦飞走进来,躬身道:“谢大人,石崇、徐靖的家产已抄没,共查出白银百万两、绸缎万匹,还有不少与瓦剌往来的密信,都已呈给陛下。” 谢渊点了点头:“做得好。旧党残余都肃清了吗?” 秦飞道:“都肃清了,没有漏网之鱼。”

谢渊转过身,对秦飞和于科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整顿吏治、加固边防、安抚百姓。石崇、徐靖虽除,但官官相护的弊病还在,我们必须彻底根除,才能让大吴长治久安。” 秦飞和于科齐声应道:“属下(学生)遵令!”

夜幕降临,兵部衙署的烛火再次亮起。谢渊坐在案前,拿起笔,在吏治整顿方案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烛光映着他的脸,虽带着病容,却透着坚定与希望。他知道,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已经结束,但守护大吴江山的责任,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案上的奏疏,也照亮了这刚刚恢复清明的朝堂。谢渊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 大吴的明天,定会越来越好。

片尾

夜色渐浓,皇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颗颗散落的星辰。谢渊走出兵部衙署,于科提着灯笼跟在身后,灯光映着青石板路,也映着两人的身影。路过南宫时,谢渊停下脚步,望着那紧闭的宫门,七年前的风雪仿佛又拂面而来 —— 太上皇的手书绢帛、岳峰将军的忠魂、死士的鲜血,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此刻都化作了守护江山的力量。

“老师,您在想什么?” 于科问道。谢渊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感慨:“在想当年的事。若不是太上皇深明大义,若不是岳峰将军等忠良牺牲,大吴的江山,早已不在了。”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辜负他们的付出。”

走到街角,见秦飞带着玄夜卫密探正在巡逻,百姓们见到他们,纷纷露出笑容,主动打招呼。秦飞见到谢渊,躬身行礼:“谢大人。” 谢渊点了点头:“秦大人,辛苦你了。以后监察吏治的事,还要多费心。” 秦飞道:“这是属下的职责,谢大人放心。”

告别秦飞,谢渊回到府中,刚坐下,太医院的太医便来了,为他诊脉换药。太医道:“谢大人,您的咳疾已有好转,只需再调理数月,便可痊愈。” 谢渊点了点头:“有劳太医。” 太医退去后,谢渊拿起案上的《大吴会典》,翻到 “边防” 一章,仔细研读起来。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照亮了案上的书籍,也照亮了谢渊坚毅的脸庞。他知道,虽然石崇、徐靖已除,但大吴的江山仍面临着诸多挑战 —— 瓦剌的威胁、吏治的弊病、民生的艰难。但他并不畏惧,只要有陛下的信任,有秦飞、于科等忠良的辅佐,有百姓的支持,他定能守护好大吴的江山,迎来真正的清明曙光。

远处的鸡鸣声传来,天快亮了。谢渊放下书,走到窗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征程也开始了。

卷尾语

《大吴通鉴?天德元年》载:“旧臣周德构陷谢渊,事发,石崇、徐靖伏诛,旧党肃清。帝以渊忠良,加领吏部尚书,总领吏治边防,朝堂始定。” 这场由七年前旧案引发的朝堂风波,终究以奸佞伏法、忠良得位画上句点,而其背后,藏着深刻的权力逻辑与人性博弈。

石崇、徐靖的败亡,源于 “贪权忘义” 的致命缺陷。他们错把 “拥立之功” 当作横行朝堂的资本,错把 “党同伐异” 当作攫取权力的手段,更错估了帝王的权衡与民心的向背。周德的跳梁小丑之举,不过是他们阴谋中的一颗棋子,却最终成为引爆自身罪行的导火索 —— 当谗言撞上确凿的史实,当私怨对抗厚重的社稷,其败亡早已注定。

谢渊的胜出,并非仅靠帝王的信任,更源于 “公心护国” 的坚定与 “有备无患” 的智慧。面对当庭发难,他以太上皇手书、边镇急报、死士证词为盾,层层拆解指控,既洗刷了自身冤屈,又彰显了守国之功;面对暗藏的阴谋,他联合秦飞、周铁等忠良,提前布局,搜集罪证,最终将奸佞一网打尽。他的每一次沉默与辩驳,都藏着对江山的敬畏与对百姓的责任。

萧桓的裁决,则尽显帝王心术的深邃。从最初的隐忍旁观,到中途的敲山震虎,再到最终的雷霆肃清,他既利用风波试探了谢渊的忠诚与朝堂的人心,又借机削弱了旧党势力,加强了中央集权。这场风波,于他而言,既是清除奸佞的契机,也是巩固皇权的手段。

历史的书页翻过这一页,奉天殿的朝钟依旧悠扬,兵部衙署的烛火依旧明亮。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早已化为《大吴通鉴》中的寥寥数笔,却永远警示着后世:忠良之心,可护江山安稳;奸佞之念,必致身败名裂。而朝堂的清明、江山的稳固,终究系于 “公心” 二字 —— 这,便是这场风波留给大吴,留给历史的永恒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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