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也好,不难过也罢,我顾不了那么多。既然你要做我的女儿,我就替你找个合适的妈妈,我也不在乎因此伤害什么人。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冷,让她的内脏结成了冰
她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常乐的话还是不断钻进她的大脑,折磨她的神经,她知道不能深想,更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她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待着直到找回理智。
楚翘在深夜的街上飘了一会儿,阳间这几天台风登陆,路旁的广告牌和店招被吹得直呼扇。她在两栋大楼之间站着吹了会儿过堂风,可是大脑还是一片混乱,她突然有点想念二两银子一杯的“阴魂不散”,尽管又贵又难喝得让人想哭,却能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忘记烦恼。
问题是,她身无分文。去问白薪借是不可能的,向他借钱比要他贞操还难,而且这种时候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白薪,每次她感到灰心丧气的时候白薪都能让她恨不得再死一遍。
楚翘盘算了下,今天是周五,白薪多半在禽兽保护委员会打通宵麻将,这就意味着无常一个人在家,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无常头上,也不能怪她,谁让无常是她在地府认识的唯一一个高帅富呢。
地府的城区呈八卦状向外辐射,无常在最繁华的西北区有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原本是他和白薪两个人,加上楚翘之后就不够住了,但是他还是放着前年单位评先进分到的复式新房不住,情愿和白薪挤在一个房间。
楚翘一直搞不明白这对组合是怎么产生的,他们俩就跟鱼子酱配烧饼以及阿玛尼配班尼路一样不和谐。
她一边感叹造化的神奇一边沿着乌漆麻黑的楼梯飘到604门口,清了清嗓子满头黑线地报暗号:“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呀……”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不回来,门儿不能开~”却是白薪贱兮兮的声音。楚翘正要掉头飘走,可惜来不及了,吱呀一声门开了。
白薪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充满了娇不自胜的脱力感,单薄的中衣褪到肩膀,露出锁骨,银白的长发湿漉漉地耷拉在肩上,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一双凤眼经过水汽润泽越发妩媚勾人。
只见他闲闲地往门框上一倚,慵懒道:“哟,是小楚呀,为师正思念你呢,啧啧,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楚翘好几天没见白薪,几乎忘了他有多好看,那种内置2500瓦追光灯的好看。突如其来的香艳画面电得她措手不及,她咽了咽口水道:“呸,我对你纯粹是淫|欲。无常才是我真爱,无常呢?”
白薪拉起衣裳遮住肩膀,把楚翘让进屋,得意道:“真不巧,无常去替为师买宵夜了,不过小楚你不用伤心,为师更喜欢你买的宵夜。对了,你深更半夜的无事献殷勤,让我猜猜,是来借银子买酒喝的吧?”
“你这样搔首弄姿出卖色相,让我猜猜,这个月又没银子交租了吧?我说你何必呢,无常又没指望过你的房租。”
“话虽如此,为师是个厚道人,总得发放点福利吧。”
这是哪门子福利啊喂……楚翘正要吐槽,门外想起无常低沉隐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呀……”
白薪拦住意欲上前开门的楚翘,等他唱到第三轮,隐约带了哭腔,才笃悠悠地把门打开。无常面色阴沉,顶着两个黑眼圈,楚翘知道这是深更半夜被白薪从床上拖起来买宵夜的特定怨念表情。
“哟,怎么了小常常?脸怎么那么臭?算起来这是你便秘第三天了喔,真的大丈夫吗?”
无常冷峻的眉峰跳了跳,腮帮子上的肌肉抖了抖,终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把外卖盒扔在八仙桌上,白薪欢呼一声扑了上去,不一会儿嘴里就塞满了烧卖。
无常冲楚翘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无常,借我点银子。”楚翘和他从来不用拐弯抹角。
“多少?”
“二十两吧。”
无常立即低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道:“少喝点酒。”
楚翘接过银票顿时觉得眼前这张冰块脸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她忍不住投桃报李:“多喝点蜂蜜水。”
无常性感的小麦色脸蛋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冷冷地哼了一声回房间“砰”地把门关上。
“无常还是这么玻璃心啊,”楚翘摇摇头对白薪道,“我走了,你吃慢点别噎着,又没人跟你抢……”
白薪从一堆点心中擡起头,模糊地嗯了一声。
“不跟着她真的不要紧吗?”楚翘走了之后无常忍不住问白薪。
“不用担心,需要人陪的话她会开口的,”白薪捧着个香菇菜包咬了一口,“那么冷的天要跟你去跟。”
无常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回房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同情颖妹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