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和约带来的更深远影响,在后来的几十年里慢慢显现:
原属西法兰克福的法兰西地区,逐渐在政体上与东法兰克福背离,国王权力不断强化,最终脱离神圣罗马帝国,成为独立的法兰西王国;
而神圣罗马帝国境内,普鲁士王国与奥匈帝国则慢慢崛起,前者靠着军事扩张壮大,后者凭借联姻与贸易积累实力,两大势力从领土争夺到宗教影响力角逐,开启了后续长达数百年的漫长博弈。
奥斯曼帝国的铁骑踏破欧洲东部边境时,伊斯兰教也如潮水般渗透进巴尔干半岛的山谷与城邦。
面对这场宗教信仰与领土主权的双重冲击,罗马教廷翻遍了教义典籍,也没能拿出有效的反制手段——
希腊地区的教堂还没来得及拆下十字架,就被改成了清真寺;
巴尔干半岛的贵族们接连倒向奥斯曼,连带着领地内的信徒也被迫改信。
教廷的影响力像退潮的海水般不断萎缩,原本在欧洲大陆说一不二的话语权,渐渐弱到连小邦国的君主都敢敷衍。
眼看教廷在危机里节节败退,奥匈帝国索性决心单干,明目张胆地与罗马教廷分庭抗礼。
他们的计划步步为营,精准又狠辣:
第一步先从耶稣总会入手,借着奥匈与威尼斯的关联,暗中拉拢耶稣会成员,试图借助这个遍布全球的宗教组织,慢慢蚕食教廷在各地教区的影响力;
等根基稍稳,又公开宣布支持新教,给新教诸侯送去武器与资金,直接点燃了新旧教之间的战火。
这场绵延数十年的战争,表面看是“因信称义”与“教会权威”的教义之争,本质上却是世俗政权向神权发起的挑战——
奥匈想把宗教权力攥在自己手里,让教廷彻底沦为世俗统治的“精神装饰品”。
可奥匈帝国没料到,耶稣总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现任会长文森佐·卡拉法之所以在新教与旧教之间反复横跳,一会儿默许下属与新教贵族合作,一会儿又高调参加教廷的宗教仪式,并非没有立场,而是为了平衡会内的派系势力:
他既要安抚那些忠于天主教、坚决反对新教的核心成员,免得他们集体叛出;
又要稳住与新教阵营关联密切的海外分支——
毕竟这些分支掌控着美洲与东印度的传教资源,一旦脱离掌控,耶稣会的实力会大减。
唯有在两边之间找平衡,他才能保住自己的会长之位,维持耶稣会的整体稳定。
事实上,耶稣会最初成立的初衷,本是为了扩大天主教义的传播范围,算是对罗马教廷传统传教体系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