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源,禁军腐败,西军(陕西军)虽善战却被西夏牵制,能机动的兵力少之又少。
这一刻,济州府的晁盖,在宋徽宗心中的威胁等级,似乎被迫下降了。
不是晁盖不够危险,而是眼前的危机实在太多,如同一个快要渴死的人,已经顾不上远处可能存在的狼群,只能先扑向近处的水源——哪怕这水源有毒。
宋徽宗无力地坐在龙椅上,苦笑着问:“高俅,河北田虎,淮西王庆...你还没有说吧!”
高俅脑门上开始冒汗了:“圣上...圣上...他们...”
“好了,”
高俅正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样说,却被赵佶打断了,“不必说了,说了又有什么用?朕要的是办法,办法,你有吗?”
赵佶已经不似开始的时候那样生气了,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
到处都是窟窿,到处都是兵荒马乱,赵佶已经习惯了。
而远在济州的“晁盖”(高启强),正是精准地把握住了大宋王朝这内外交困、顾此失彼的命门,才为自己赢得了最宝贵的喘息和发展时间。
赵佶看了看满朝的文武,语气平和了很多:“各位爱卿,都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其他地方...咱们暂且不管,只是济州府离咱们东京太近了,我认为...”
赵佶稍微顿了顿,接着又说:“我认为,应该首先剿灭梁山的贼寇,才是上策,众卿有何话说?”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把头一低,谁也不说话了。
这时,有一人出班跪倒:“陛下,或许...或许可考虑招安梁山?”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御史赵凯。
此言一出,就好比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招安草寇,这是大宋开国以来少有的先例。
赵佶眼神复杂地看着赵凯:“爱卿何出此言?”
赵凯道:“既然那晁盖在济州施行仁政、严明法纪,或可说明此人并非寻常草莽。若许以官职,令其戴罪立功,或可化敌为友,增强我军实力以抗外侮。”
蔡京立即站出来反对:“不可!此例一开,天下贼寇皆可作乱求官,成何体统!”
高俅也皱眉道:“招安之事风险极大,若那晁盖假意接受,实则另有所图,岂不养虎为患?”
赵凯见蔡京与高俅齐声反对,却并未退缩,反而挺直腰板,声音清朗:
“陛下!蔡太师与高太尉所言虽不无道理,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强行征剿,须调集重兵,耗费钱粮,且东南战事未平,北方边患又急,我军四处奔波,恐难速胜。若许以济州节度使之职,令其率部北上抗金,既可解京师之危,又可借金人之手削弱其势,此乃二全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