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张，巴黎塞纳河畔，阳光正好，蒋荞和宋庭飞面对面吃午餐。另外一张应该是参加什么聚会，合照中，蒋荞笑容灿烂，宋庭飞则是看向她。
越细看，秦令舟越有一种感觉，蒋荞大学时喜欢过的人，就是宋庭飞。
秦令舟松了松领带，心气不顺。
偏偏，这个时候秦书瑶找来了，撞在枪口上。
秦大小姐每次来总裁办准没好事，“哥，给我四百万，这个月零花钱花完了。”
秦书瑶拎着一只香奶奶新款黑金牛进来，停在办公桌前，自然看见了那份宋庭飞的调查报告。
“这是什么？”她好奇，拿起来翻阅，看见那两张照片时，一下明白了，“卧槽！哥，这人谁啊？蒋荞的前男友吗？”
“不是。”
“那是蒋荞喜欢过的男生？不然为什么一起吃饭？看地点应该在巴黎，他两在datg吗？”
国外datg文化流行，一般datg的男女，至少说明互有好感。
秦令舟抽走报告，“钱等会给你，你可以走了。”
“别呀，哥——”秦书瑶难得看见她哥烦躁的样子，觉得新鲜，非要留下来添乱。
“哥，你觉不觉这个宋庭飞长得和你有点像？尤其眼睛和下巴，靠，这人就是你的低配版啊。”
秦大小姐想象力丰富，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哥，你听说过莞莞类卿的故事吗？该不会，你是个替身吧？”
“……”
秦令舟冷笑，“很好，你这个月零花钱没了，出去。”
“啊，这怎么行？”
“再说话下个月的也没了。”
赶走秦书瑶，秦令舟平静了一会，收到蒋荞的微信，【今天冯丹过生日，同事一起吃饭，晚点回去。】
秦令舟回：【在哪儿？结束去接你。】
蒋荞：【四季花畔。】
最近几天，策划部和电影团队工作上的合作比较多，所以冯丹过生日，也邀请了电影团队的人。
冯丹预定了一个包厢，刚好能坐满。
“丹姐，生日快乐越来越年轻啊。”一进包厢，众人热情地开口。
冯丹笑得合不拢嘴，“谢谢，来，请坐吧。”
冯丹是创想的老前辈了，大家都很敬重她，饭桌上没开什么玩笑，就是聊聊工作和生活，气氛很和谐。
自从进入创想工作后，冯丹给了蒋荞不少帮助，她举着一杯果汁过去，“丹姐，这段时间多谢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就敬您一杯果汁。”
“哎哟，小荞你太了解我了。”冯丹举起果汁和她碰杯，“我们这行，努力和天赋同样重要，你是难得同时兼备的人才，加油吧。”
“谢谢丹姐。”
回到座位上，大家继续聊工作，不知是谁提起，蒋荞和宋庭飞是大学校友。
“小荞，大学时，追宋导的人多吗？”
蒋荞喝一口水，“好像挺多的吧。”
“果然，宋导人见人爱啊。”
宋庭飞苦笑，“哪有的事。”
在法国读研那会，追他的姑娘确实很多，女孩们都费劲心思想和他产生交集，只有一个人例外。
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蒋荞对他的态度一直客客气气，连唯一一次单独吃饭，都是宋庭飞提出来的。
那时候，蒋荞晚上被抢劫，他刚好路过帮了个忙，后面蒋荞和他道谢，宋庭飞便说，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吧。
后面两人一起上选修课，也没太深的接触，旁人撮合，他乐在其中，倒是蒋荞，好像有点抗拒。
想起那晚，在办公室看到的一幕，宋庭飞看向蒋荞，兀自喝了一杯酒。
苏紫晴突然开口，“宋导，那蒋荞大学的时候，受欢迎吗？”
“当然。”
追蒋荞的男生，只多不少，但她每次都说没这方面的想法。
苏紫晴，“果然，我就知道。”
蒋荞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苏紫晴装无辜，“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你长那么漂亮，追求者肯定不少。”
“都是些歪瓜裂枣。”
苏紫晴脸色一变。
大学的时候，虽然她单方面认为是蒋荞插足她和田维安，但也有很多人作证，说是田维安追求蒋荞。
蒋荞说追求她的人是歪瓜裂枣，其中不就包含田维安吗？
这相当于拐着弯地嘲笑她挑男朋友的眼光，苏紫晴脸色能好才怪。
饭局结束，大家陆续回家，蒋荞故意在卫生间耽搁了一会，出来的时候，人都走光了。她正准备掏出手机给秦令舟打电话，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蒋荞——”
她回头，笑笑，“宋导，还没回去吗？”
“马上就走了。”宋庭飞低头，“其实，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生分。”
“什么意思？”
“你叫我宋导，有些不习惯。”
蒋荞没明白，“可是，我们现在就是同事关系呀，我和大家一样，称呼你宋导是应该的。”
“嗯。”宋庭飞顿了顿，没忍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蒋荞：“你问。”
“加班那天，我在办公室都看到了，冒昧问一句，你和秦令舟是什么关系？”
回忆涌入脑海，蒋荞怔了怔，“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他亲你。”
其实，蒋荞心里有数，她和秦令舟的关系瞒不了太久，原本她打算，过段时间从创想离职后就坦白的，谁知道被宋庭飞撞见了。
事已至此，蒋荞没太慌乱，“他是我老公，我们结婚了。”
宋庭飞脸上更加落寞，“原来，真的是这样。”
他喜欢的姑娘结婚了，并且结婚对象，是一个他无法企及的人，宋庭飞又问：“他对你好吗？”
不等蒋荞回答，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导对我们的夫妻关系很感兴趣？”夜色中，那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不远处，车身光亮如水洗过似的。
秦令舟轻摔上车t门，大步走了过来，“别为难我老婆，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他走近，揽过蒋荞的肩，语调散漫：“当然了，我也不一定告诉你。”
空气安静，两双眼睛对视，宋庭飞感受到浓浓的压迫。
他率先败下阵来，垂眸，“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只是听说蒋荞结婚了，作为她的学长，随口问问。”
刚好，他叫的的车来了，宋庭飞说：“我先走了。”
蒋荞道别：“拜拜。”
人走了，车也走了，秦令舟哼笑，“还拜拜，你怪有礼貌的。”
这是第一次，蒋荞听到秦令舟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有点冷漠，有点阴阳怪气。
她嘟囔，“同事之间，我说声拜拜很正常吧。”
“嗯，很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胸口压抑着莫名其妙的愤怒。
他早就到了，看她和宋庭飞聊得太久，才忍不住出来打断。坐在车里的时候，秦令舟好像能明白自己愤怒的原因，但更深的东西，他不愿去想。
明明结婚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但现在，有些事正在脱离掌控。
秦令舟眯了眯眼眸，“我给你打了八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你给我打电话了吗？”蒋荞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她展示给他看，“我没想起来充电，不好意思啊。”
秦令舟说：“还以为你和别人聊天太愉快，都没空接我电话了。”
“……”
蒋荞越听越不对劲，“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说话好难听。”
“难听吗？”
“当然。”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和宋庭飞，走的有点太近了。”
蒋荞恍然，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她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你……是在吃醋？”
“才看出来吗？”
其实蒋荞是胡乱猜的，她没想到自己能猜对答案，更没想到，秦令舟竟然爽快承认了。
他在吃醋。
觉得自己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了。
这话带钩子似的，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心口，蒋荞愣了愣，压住往上翘的唇，“那怎么办，我哄哄你？”
秦令舟掐着她的腰，一下把人带入怀里。
他的动作强势，霸道，双臂紧紧箍着她的细腰，弄得蒋荞有点痛，秦令舟目光灼灼，“哄我没用。”
“我要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