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满是裂痕的公路上缓慢行驶。引擎的轰鸣声，在这死寂的城市里，显得格外刺耳。林阳靠在驾驶座上，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体内的伤口，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哥，前面有路障。”林若雪指着前方。一堆废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堆在路中央，完全挡住了去路。林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踩下刹车，车停了下来。

“能推开吗？”他的声音很轻，林若雪却听得清清楚楚。“我试试。”林若雪下了车，走到那堆车辆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精神力延伸出去。嗡——一辆侧翻的面包车开始缓缓向旁边移动，车身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林若雪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咬着牙继续用力，面包车终于被推开一道勉强能让越野车通过的缝隙。

“够了。”林阳的声音从车里传来。林若雪收回异能，浑身一软差点摔倒，扶着车门喘着粗气。“上车。”林阳说道。林若雪点头爬回副驾驶，越野车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钻过，车身与废弃车辆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但终于还是通过了。

太阳升到了头顶，刺眼的阳光照在满是灰尘的挡风玻璃上。林阳眯着眼看向远处，一个褪了色的蓝色牌子出现在视野里——“T市水务——第三分站”。找到了！“就是那里。”林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林若雪也看到了牌子，眼睛一亮。

越野车驶到水站门口停下，两人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透过车窗仔细观察周围。水站大门紧闭，铁制卷闸门上满是铁锈和污渍，门口有三只行动迟缓的普通丧尸在游荡。

“门口没被撬过的痕迹。”林若雪小声说。“应该还没人来搜过。”林阳点头，推开车门拿起沉重的钢管：“跟紧我。”林若雪也下车，握着复合弓警惕地看着周围，两人悄悄靠近大门。

那三只丧尸似乎没察觉到他们，依旧在原地无目的地游荡。林阳示意林若雪噤声，走到门前检查结构——卷闸门从里面锁死，门旁有一扇插着生锈铁栓的小门。“用你的能力，把栓拉开。”林阳压低声音。

林若雪点头，伸出手对准铁栓，精神力精准地包裹住它。嘎吱——铁栓缓缓向旁边移动，几乎没发出声音。门开了，两人对视一眼，闪身进入水站。

水站院子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地面满是风吹来的垃圾。角落里，三只丧尸正围着一具动物尸体啃食，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阳按住林若雪的肩膀示意她蹲下，两人猫着腰沿墙根绕开那片区域，目标是院子深处那栋灰色的泵房——储存清水的地方。

林若雪紧跟在林阳身后，连呼吸都放到最轻，手心全是汗。终于，两人来到泵房门前。这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挂锁。“能打开吗？”林阳看向妹妹。

林若雪点头，盯着挂锁延伸出精神力，“感觉”到锁芯内部的结构。扭曲，用力！咔嗒——锁芯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林若雪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猛地回头看向那三只丧尸——它们停止了啃食，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进去！”林阳一把推开铁门，将林若雪推了进去，自己也闪身进入，反手关门。砰！门外传来丧尸拍打铁门的声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但铁门很厚，短时间内根本撞不开。

林阳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剧烈动作让体内伤口撕裂般疼痛。“哥！”林若雪扶住他。“没事……”林阳摆了摆手，“先……找水。”

林若雪这才打量周围：泵房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地面积着薄薄一层水，角落里摆着几个半人高的巨大蓝色储水罐。她快步走过去，踮起脚打开一个罐子的盖子——里面是清澈的水！用手捧起一点尝了尝，味道虽怪但不腥臭，应该还能喝。

“哥！这里有水！”她兴奋地回头，可看到林阳的样子时，笑容瞬间凝固。林阳靠在墙边，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拼命压抑着咳嗽，最终还是没忍住：“咳……咳咳咳……”

林若雪冲过去扶住他：“哥！你怎么了？”“没事……”林阳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老伤……过会儿就好。”林若雪看着哥哥苍白的脸，眼眶红了——她知道，若不是为了带她找水、保护她，哥哥根本不该这么快下地活动，他需要静养！

“对不起……”她哽咽着，“都是我没用……”“别说傻话。”林阳伸出手轻轻按在她头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声音很轻，却让林若雪瞬间红了眼眶。“我们……先装水。”林阳缓了口气，“然后……离开这里。”

林若雪用力点头，在泵房角落找到几个落灰但能用的空塑料桶，用空间异能托举着放到储水罐下方，打开阀门。哗啦啦——清水涌进桶里，很快四个桶都装满了。

“等等。”林阳叫住她，“去值班室……找找消毒片。”林若雪愣了一下，立刻明白生水不能直接喝。值班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椅子翻倒，文件散落，显然人走得很匆忙。

林若雪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笔、笔记本、发霉的零食都没用，拉开第二个抽屉时，眼睛猛地一亮——一瓶没开封的消毒片，还有半包压缩饼干！她像找到宝藏一样赶紧装进口袋：“哥！找到了！”

两人将装满水的塑料桶一桶桶搬上车，林若雪用空间异能帮忙，过程快了很多。当最后一桶水固定在后备箱时，门外的三只丧尸还在徘徊。林阳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坐稳。”他猛地一脚油门，越野车像头猛兽撞开小门冲出去，三只丧尸来不及反应就被车头撞飞，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