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泪水，紧紧缩住身体，不知所措地看着穆城。

此时她明白过来，司机并不是老大，他才是。

穆城看着她，开口道：“我只是要让你明白，我可以让你很难看地死去，也可以让你重回学校，做你的大学生，开始你新的人生——就像你姐姐希望的那样。”

舒雨颤抖着，连哭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继续道：“把你知道的烂进肚子里，永远不要说出来，如果有，你知道你会承受什么。”

好一会儿舒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穆城靠近一步，字字清晰道：“你姐姐她就是你姐姐，就是夏桂香的女儿，她叫舒苏，二十三年前出身在一个普通打工家庭，就是这样，这就是事实。”

舒雨终于明白，他是要阻止自己去告诉姐姐关于她身世的真相。

可是他怎么知道这些？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要去告诉姐姐这些？

他又为什么要阻止姐姐知道真相？

她不知道，她没有胆量去问，也没有胆量去反抗。

她条件反射地点着头，哭着回答他：“好……好……我会烂进肚子里，什么也不会说，直到我死也不会说……”

穆城转过身，缓缓走下楼梯。

那一刻，她觉得他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这一辈子，永生永世，她都不想再看见他、再和他有丝毫牵扯。

可是姐姐……

姐姐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以为他是个普通人，偶然才发现他有钱，可对于其他，她仍然一无所知。

但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

穆城走后，那些男人也走了，看也没看她一眼，头也没回。

片刻时间，他能让她陷入无尽的绝望，又能轻易让她从地狱回到人间。

她不只不敢说那个真相，连这滨江的一切都要成为她避之不及的恶梦。

一整个下午，舒苏都在捶沙袋。

格斗本领有没有长进不知道，但胳膊肯定会越抡越粗，她想。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五点，她终于可以换衣服走人了，一抬眼，却看见穆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冯佳佳旁边。

他双手插在裤兜，一边看她一边和冯佳佳说话，似乎一个巡视课堂纪律的班主任。

她听见穆城问：“最近进展怎么样？”

冯佳佳有点勉强地回答：“还好，舒小姐基础太差了，力量很弱。”

穆城便说道：“是不是肌肉量不足？”

冯佳佳点点头，“练了这些日子，体重还下降了。”

“那你开个食谱，让她多吃点。”

“行，督促方面就交给穆先生了。”

“训练时间还可以加长，到下午五点半或是六点，钱我会加给你。”

冯佳佳笑了笑：“我当然是没问题了，就看舒小姐的意思。”

穆城淡淡道：“她没有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舒苏早已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向穆城，冯佳佳笑着，拿了东西和两人告辞，先一步溜之大吉。

“你就是故意折磨我！”舒苏恨恨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拳套。

穆城笑：“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公司又没有单子是不是？”

舒苏大怒：“你……你讽刺我！明天我不上课了！”

穆城过来拉住她的手：“哪有讽刺你，只是保障你的安全而已，去换衣服，今天带你去吃顶级牛排还不行么？”

舒苏轻哼一声，“不过是要我多吃肉吧，吃就吃，才不给你心疼钱！”

换身衣服，由穆城开车前往牛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