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她有些不讲道理,等我爹从镇上做工回来了,我爹会给宋家婶子钱的。”
“你爹要是能做得了你娘的主也不会欠我家这么多年的租子了。”
二娃子当即羞红了脸,他爹惧内,家里说话算数的人是他娘。
“对不起,以后我长大挣了钱一定还上。”
班妱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来:“谁欠的钱让谁还,我绝对不会要你一分钱的。”
二娃子的脸更红了,半边身子都不敢动弹,捧着刚刚被她碰过的肩膀心里的小鹿一顿乱撞。
认了地方又默默记下了田地的位置,班妱回了家。
“胖胖,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宋恒正在周氏房间里写字,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了那聒噪的声音,小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阿娘。”
班妱先跟纳鞋的周氏打了一声招呼,从怀里把剩下的糖拿出来。
“这是专门给胖胖买的糖果和糕点。”
又捏了一块塞进周氏嘴里:“阿娘也吃。”
酥软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周氏一时说不了话,直把东西咽下去。
责怪道:“又去镇上了?”
班妱含笑,把卖粮食剩下的铜板塞给周氏:“这是剩下的钱,给阿娘。”
周氏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个铜板。
“又是卖果子得来的?”
班妱嗯了一声,塞了一块糕点进嘴里,含糊不清说着:“我跟那户人家说好了,改天采了果子直接送到他家里,给的钱更多。”
周氏半信半疑,说着小女孩一个人去镇上不安全,下次陪她一起去,班妱含糊应着,嘴里的糕点屑乱飞:“行,阿娘跟着我们能摘更多呢。”
宋恒小眉头皱得更深。
粗鄙!
第二天一早,班妱做完属于她的活带着大黑和二黑出了门,直接奔着二娃子家种的田而去。
李福喜在镇上做工,李福喜家的在村里种着几亩地,一年到头下来能收成不少,日子过得也比村里大多数人家要好,所以李福喜家的这两年小辫子翘得格外高,也养成了享受的懒习,平时午时和下午日头烈便在家里睡觉,只有早上凉快的时候去地里,好在那块田本来就肥沃,比其他人家也省心省力。
今日李福喜家的比平时起晚了,扛着锄头还没走到地里就远远看见两只东蹿西跳的小东西在她地里撒欢,当即呦呵一声,举着锄头跑了过去。
“谁家的畜生也不看好,跑到地里来糟践庄稼。”
“福喜婶子。”
班妱刚刚一直坐在地头玩蚂蚱,又有一颗粗壮的树干正好挡住了她,猛地一站出来李福喜家的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杀的小畜生,吓死老娘了。”
班妱笑道:“大早上婶子就来我家地里帮着干活啦?”
李福喜家的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屁股上的土都来不及打,指着班妱的鼻子就开骂:“胡说八道什么呢小畜生,这是我家的地!”
“是谁家的婶子心里清楚。”
“这是我家播的种,我家上的肥,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我家的。”
“地契上写得明明白白,这里就是我家的地,不管谁来都是我家的。”
李福喜家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不是就想要那七两银子,老娘我偏偏不给!”
班妱也不气,笑眯眯说道:“那我就把地里的苗都拔了,看你给不给。”
“你!”
庄稼就是农民的**,拔了这一季都白忙活了,李福喜家的哪里还能淡定。
“你要是敢拔老娘撕了你。”
作势就要去抓人,班妱连退几步,躲过了她的魔爪,与此同时正在地里玩耍的大黑和二黑也听见了动静,嗖地一下跑了过来挡在班妱的跟前,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别看个头小,颇有几分狼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