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看得面红耳赤，见形势于自己不利，索性撸起袖子撕破了脸皮。

“话虽然是我跟你娘说的，但是你敢说你对那周寡妇没有一点心思？”

林牧暄面色沉重：“不可污蔑宋夫人清白。”

“什么污蔑不污蔑的，我看你心里早就惦记上人家了吧， 一天往人家店里跑八百趟，就站在门口偷偷看着，你敢发誓你没惦记周寡妇？”

林牧暄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妇人的气焰更嚣张：“被我说中了吧，无话可说了吧。”

所有视线都落在了林牧暄的身上，就连门后的周氏也提了一口气，想要拉开门闩的手僵硬地不敢动弹。

“宋夫人貌若西施，在林某心里自然是俗人比不了的。”

巷子里安静得只有春风刮动树叶的声音，林牧暄面色温和不再：“林某自知身份平庸配不上宋夫人，自然不敢肖想。”

说罢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中进了院子。

门口周氏整个人愣住了，林夫子刚刚那番话……是何意？

林牧暄的那番话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起码整个巷子里对林牧暄仰慕的女子芳心碎了一地，整日咬牙切齿瞪着有粮铺子。

关于林牧暄中意周氏的言乱班妱也听说了，比起林牧暄的心思她更担心周氏听见这个传闻的反应，会不会羞愤难当，一个人跑回乡下去住，然而她偷偷观察了好几天，周氏像是从没听过似的，她这才放了心。

又过了几天，孙娘子突然说林秀才搬走了，听说他老娘整日哭闹要来铺子里找麻烦，林秀才这才带着老娘离开，而他这一走更家落实了传言的真实性。

他不想老娘找周氏的麻烦，所以带着老娘搬家了。

班妱和孙娘子也只是猜测，只有当天亲耳听见林牧暄说了什么的周氏知道，林牧暄搬走之前给她留了一封信，一封致歉信。

宋恒最近关心家里的事，自然也听说了此事，是从班妱的嘴里。

“林夫子虽然比阿娘小了点，但是我觉得他和阿娘倒是挺般配的。”

老才女貌，翻遍整个杨林镇也找不出几对这样般配的人了。

良久没有听见宋恒的回应，班妱抬头迎上他不乐意的眸子。

“怎么，你有其他看法？”

宋恒视线重新落在账本上，一边帮她整理账本一边说道：“男子娶妻自当娶比自己年龄小的。”

“为何？”

“自古以来女人都要比男人衰老得快，男人三十正值壮年，而女人三十已经人老珠黄，有碍观瞻是一面，另一面则是男人在如此情境大多会宠爱貌美小妾，造成后宅不宁。”

班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醍醐灌顶。”

宋恒停下了手中的笔：“何意？”

班妱粲然一笑：“我以后要找个比我大的，最少也要比我大三岁。”

宋恒：“……等日后我金榜题名，自然会给你找一个靠得住的夫家。”

“等你金榜题名我都成老姑娘了，谁还要我。”

“我。”宋恒直直看着她，“我把你当亲姐姐，给你养老送终。”

话落班妱的巴掌直接落在了他的后脑勺：“兔崽子，你这是咒我嫁不出去呢！”

宋恒摸了摸被打痛的地方，想着她日后会嫁到别人家里给别人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心里莫名泛起一直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