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碗姜糖水：“快点喝了，小心染了风寒。”

宋恒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顺着她的姿势低下了头。

班妱懂他的意思，无奈笑笑抬高了碗，把姜糖水送到他的嘴边，看着他把姜糖水都喝完，笑着说道：“真乖。”

这宠溺的语气，分明就是当自己刚刚在伺候孩子了。

宋恒微顿，唇角随即扬起：“乖乖听话可有奖励？”

“奖励你晚上吃红烧肉。”

说着把碗送去了厨房。

周氏在一旁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你和妱儿这般其实也挺好。”

宋恒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周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别多想，我没有让你放弃妱儿的意思。”

宋恒嗯了一声：“我没多想，她是我的童养媳，永远都是。”

儿子偏执太深，周氏怕说错什么他再像上次那般气到吐血，不敢再多说。

班妱很快回来了，敏感得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不由疑惑。

“怎么了？”

周氏赶紧含笑：“没什么，我回房间做冬衣，你们慢慢聊。”

班妱疑惑：“阿娘怎么了？”

“可能是不想打扰我们两个。”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视线直勾勾看着她，加上他的话，莫名透着几分说不清的暧昧，听得班妱瞪了他一眼：“别胡说。”

宋恒笑意更深：“我实话实说，倒是妱儿在想什么？”

班妱一顿，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羞愤瞪了他一眼就要回屋去。

宋恒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赶紧跟上。

“我错了，妱儿别气。”

班妱对他认错服软的样子很是受用，面色不由放松了下来。

“国子监为何放假？”

宋恒刚要说话，就听班妱说道：“老实回答。”

宋恒微顿，说道：“前些日子国子监不知犯了什么事，锦衣卫进去调查，弄得国子监乌烟瘴气，如今事情过去需要重新修整，便给了两日的假。”

班妱坐了下来，慢悠悠倒了一杯茶，一边漫不经心问道：“锦衣卫因何事调查国子监？”

宋恒沉默。

班妱也不着急，就等着他自己开口主动交代。

班妱坐着，宋恒就站在她的旁边，垂着视线望着她，像是做错事等着挨骂的孩子。

“妱儿知道了？”

班妱没有否认：“我看过那篇文章，自然知道是你写的。”

说着抬头看向他，仰得脖子有些难受。

“坐下说。”

宋恒这才坐下，看着她的面色里带着小心翼翼。

他越是这幅无害的模样班妱越生气：“砍脑袋的事你都做得出来，在我这儿装可怜呢？”

宋恒更慌张，连忙拽住她的衣袖，瞳孔似乎都在颤动。

“你生气了？”

班妱闭了闭眼，想眼不见心不软，但是闭上眼脑海里还是他那副惶恐得模样，生怕被她厌弃他似的。

最终班妱还是心软了。

“老实交代。”

宋恒抿了抿嘴，老老实实把自己做的所有事都交代了清楚，和穆锦闻猜测得一点不差。

班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顶着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出事实真相，让她更难以接受。